沈阳是历史文化名城,又是军事要冲,战国时期便在这里建立了军事观察设施———“候”,驻扎有大量军队守卫着。由于军人家属的迁入,逐渐形成规模,就在这里建了城,名叫“候城”。那么后来为什么又叫“沈阳”了呢?
传说候城居民中有一位大家喜爱的少年,他为人善良,忠厚老实,并且十分勤劳。他每天早起晚归,整天在山上打柴,柴禾打多了就主动送给有困难的人家。有一天,他正砍柴的时候,忽然听到凄厉的叫声,急忙向传来叫声的方向一看,只见有一只恶狼正在瞪着大眼睛追赶一只小羚羊,小羚羊跑着跑着被草丛中的萝藤给缠住了,怎么用力也跳不出来。眼看恶狼要扑来,这位心地善良的少年飞跑过去,冲着恶狼举起柴刀就劈,恶狼被砍下了一只耳朵,嚎叫着逃跑了。少年把小羚羊从荆藤里解救出来,天真地对小羚羊说:“小家伙,往后可要小心点,快回家吧!”小羚羊像明白他说的话,站在对面望着他不肯离去。他看小羚羊不走,举手拍一下羊头说:“走吧!”自己背着柴便回家了。
之后,少年照旧每天去砍柴。一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又听到羚羊的叫声,抬头一看,一只大羚羊和两只小羚羊正对着太阳鸣叫。他以为又有什么野兽要残害这些温驯的羚羊,可四处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便没过去惊动这三只羚羊。在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三只羚羊,老羚羊感谢他,还说这里的人善良,一定会得到好报。他惊奇地问羚羊:“你怎么会说话?”老羚羊像没听到他说的话,领着两只小羚羊向林中奔去了。他急着大喊:“你怎么会说话?”一下子就急醒了,他觉得这事稀奇,就把这个梦和救小羚羊的事同家里人讲了,慢慢地全城人就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奇。说也奇怪,打那以后,这个地方连续几年风调雨顺。有人就附会:三只羚羊向太阳叫是“三羊开泰”,吉祥之兆,并说羚羊是“神羊”,还提出把候城改称“神羊城”,慢慢地候城就被民间公认的“神羊城”取代了。因为“神羊”与沈阳谐音,以后因在沈水北设了沈阳卫,也就把“神羊城”叫沈阳城了。
(吴学贤)
在人们的口语中,谈到清朝八旗制,常常会听到汉军、汉八旗说法,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生活在东北地区的女真族人,在明朝时期,由女真民族首领努尔哈赤统率,逐渐强大,于1616年建立了后金国。努尔哈赤把自己属下的部民,按旗编制组成军队,先是四旗,即四种颜色的旗子。后来,人数增多,变为八旗,这便是八旗的由来。满族人都编入旗内,都称为旗民,也称为在旗的。由于满族全部编入旗下,所以,便出现了凡满人都是旗人之说。但旗人并不都是满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努尔哈赤、皇太极势力增大后,把征服的蒙古族人也编入旗内,统归八旗管辖,被称为蒙古八旗。后金天命九年(公元1624年),努尔哈赤把征服的蒙古族人编成五个“牛录”,隶属于满洲八旗。天聪三年(公元1629年),皇太极把蒙古五牛录扩编成两个蒙古旗。天聪九年(公元1635年)又把两旗扩编成八旗,至此,蒙古八旗出现了。
努尔哈赤进入辽沈地区,大量汉人被掠为奴,编入满洲八旗之内,成为家内奴或拖克索(农庄)内从事生产的奴仆。同时,为扩大兵源,从为奴的汉人中抽出一些壮丁(规定每20人抽一人当兵),其所需马匹器械由20名汉人共同出钱购买。其壮丁家为汉军户,对汉军户有优厚待遇,比如,可以全家迁入努尔哈赤所在的城中居住,以示信任。
皇太极即汗位后,改变努尔哈赤对汉人的政策,不再把被征服地区的汉人编入满洲八旗人家为奴,编庄别居,减少了满汉之间的民族矛盾。对这些汉人,由投降过来的原明朝官员或后金提拔的汉人官员来管理。
天聪七年(公元1633年)二月,明朝辽东总兵毛文龙被袁崇焕处死,其部下孔有德、耿仲明等率军从山东登州前来辽东投奔后金。皇太极对他们来投非常重视。当他们来到沈阳城郊时,皇太极在浑河岸边亲自迎接,行满族特有的抱见礼,可以说是非常之举。为与满洲八旗有别,命孔、耿所部使用白镶皂旗帜,即白旗镶黑边,受皇太极直接统辖。这是第一次出现打着有别于满洲八旗旗帜的汉军。汉人既然可以编成军,皇太极决定自己建立汉军,下令从所属的满洲八旗的汉人壮丁中每十名抽出一名,组成一旗汉军,这是皇太极组成汉军的开始。随着军队的发展,崇德二年(公元1637年),即皇太极称帝改后金为大清的第二年,又分汉军旗为两旗。又过五年,崇德七年(公元1642年),把汉军扩为八旗。至此,汉军八旗正式出现,成为清朝三军之一。所使用的旗帜和满洲、蒙古相一致,即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蓝。
由于汉军编成八旗,所有旗下成员都是旗人,也称汉军旗人。因此,应说旗人是由满、蒙古、汉三族人组成的,而不能说旗人都是满人。(吕昆)
1929年8月的一天,住在北平的张恨水,刚刚给报纸写完连载的一段小说,突然,一位东北军的军官闯进家门。张恨水虽然满面笑容递烟倒茶,心里可有些紧张,不知什么事将要降临到头上。来人自称是东北边防司令长官张学良的副官,并送上张学良的一张名片,说:“张司令请你同我一起到沈阳去见他。”张恨水试探着问:“可知道是什么事吗?”那位副官不动声色地答道:“不知道,到那就清楚了。”“几时动身?”“火车票已经办好,就搭今晚的车。”这可使张恨水狐疑起来:自己过去与张学良素无交往,只是去年年末在沈阳《新民晚报》上刊登过《春明新史》,那也是被该报的朋友逼着写的,内容不会有什么问题呀,再有就是前几天才寄去代销的《春明外史》,也不能出任何差错。这时,脑袋里忽然跳出近时在上海《新闻报》连载的《啼笑因缘》,一定被张学良看到了。于是张恨水在向家人告别时说:“《啼笑因缘》出事了,可能张学良认为书中刘将军是暗写他父亲的,要我去沈阳走一趟。此去后果如何,很难料定,家中要有个准备,万一出了事,就先向朋友告借,及早迁回安徽老家。”家人闻讯很是惊慌。张恨水倒还镇静,带上几件更换的衣服,就跟那位副官去了沈阳。
下车之后,张恨水也没心思去观赏市容,由那位副官引导直接进入帅府。没想到,张学良当晚即设宴欢迎。席间谈到《啼笑因缘》的创作,张恨水解释说:“沈凤喜确有其人,只是姓名改了。刘将军则是纯属虚构的。”张学良豁达开朗,笑着说:“你不愧是个大手笔,也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活跃东北的文坛啊!”这时张恨水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张学良听到寄来新印的《春明外史》100部,托《新民晚报》代售,立即遣副官去买20部,随后发给府中任事者,几乎是人手一部。第二天,张学良又邀张恨水在帅府老虎厅长谈,如同老朋友一样,谈得很融洽。接着便为他安排游览故宫和北陵,并与省城文艺界、新闻界人士进行会面、座谈。临行时,张学良还特意送给他一些土特产品。后来张恨水又写了小说《黄金时代》,连载于《新民晚报》上。
(王庆丰)
蒲松龄是我国清代著名作家。他一生贫困,设馆课徒,深入民间,了解人民的思想感情,在大量搜集民间故事的基础上,终其一生创作了12卷、491篇短篇小说,这就是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也在世界文坛享有盛誉的《聊斋志异》。
蒲松龄是山东淄川(今淄博市)人,他的《聊斋志异》手稿,也一直由他的后人世代珍藏在故乡蒲氏家祠中。但清同治年间,山东遇百年少见的大旱,民不聊生,蒲氏家族便分头投奔各地谋生。蒲松龄七世孙蒲价人携妻带子远走关外,定居于陪都盛京,也带来了分到的先祖珍贵遗物、传家之宝《聊斋志异》、《聊斋杂记》原稿和六丈多长的巨画《聊斋行乐图》。蒲价人读过蒙学,粗通占卜之道,在沈阳城里摆了个卦摊,以此为生,成了当时沈阳有名的术士。
蒲价人死后,传家之宝由他的长子蒲英灏和次子蒲英芳收藏。英灏习武,青年从军,历任清军哨官、帮统,后为盛京将军依克唐拉幕僚。依克唐拉得知蒲英灏是蒲松龄后人,并藏有《聊斋志异》原稿,便要借阅。蒲英灏虽然从未将原稿借出过,但上司要看,不好违拗,只得答应。当时原稿分装为两函八册,蒲英灏怕依克唐拉不还,就先将上函四册借给他,等看完上函,再换下函去看。但依克唐拉换去下函不久,就因事赴京,并带走了《聊斋志异》下函。不久传来噩耗,依克唐拉在京病故。蒲英灏这时追悔莫及,好端端的先人遗稿下半部从此就再没有回到他的手中。
1900年,沙俄大举入侵我国东北,英灏作为清军巡防官被派往西丰,家属也随他迁往西丰。民国初,浦英灏去世,《聊斋志异》原稿上半部及《聊斋行乐图》等便由儿子蒲文珊保存。伪满期间,汉奸袁金铠得知此事,便通过伪西丰县县长冯广民找到时任县图书馆馆长的蒲文珊,让蒲文珊将藏书藏画转让给他。蒲文珊说:“这是我祖先留下的东西,谁也不能给。”无奈,袁金铠仗势威逼,他只好把清画家穆通阿所作的《聊斋行乐图》转让给他,并将《聊斋志异》手稿借给他。这一借,袁金铠便用了5年,从手稿中选出十篇在沈阳影印出版,经蒲文珊多次催要,才把原稿交还。
解放后的1950年,蒲文珊知道东北人民政府文化部正搜集珍贵文物,便将《聊斋志异》手稿上半部及《聊斋杂记》共32册捐献给人民政府,经著名鉴赏家杨仁恺先生鉴定,确为蒲松龄真迹,珍藏在辽宁省图书馆。(徐光荣)
沈阳的理发业始于清末,当时叫“剃头”。剃头是从清初开始的。清朝统治者取代了明王朝,下令剃发,结束了几千年束发戴冠的发式,改为剃头打辫子了。剃头一举,是清朝封建专制政策的一环。剃头打辫子这种形式,直到民国又变成剪辫子。之后欧风袭来,遂逐渐改成分头、光头。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的寸头也风行一时。
过去,沈阳民间有句歇后语,叫做“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对旧社会的沈阳理发业是个真实的写照。
所谓“剃头的挑子一头热”(或一头沉),是因为当时剃头的挑子用扁担挑着。一头是红漆长方凳,是凉的一头。凳腿间夹置三个抽屉:最上一个是放钱的,钱是从凳面上开的小长方孔里塞进去的,第二、三个抽屉分别放置围布、刀、剪之类工具。另一头是个长圆笼,里面放一小火炉,是热的一头。上面放置一个大沿的黄铜盆,水总保持着一定热度。下边三条腿,其中一条腿向上延伸成旗杆,杆上挂钢(读去声)刀布和手巾。剃头挑子的这种模式,不但在沈阳如此,就是从黑龙江直到四川也没有两样的。如今,在沈阳的街头巷尾还会看到类似的个体理发者,但这种剃头挑子已很难见到了。
从前剃头匠在走街串巷时还使用一种“唤头”。它是两根条铁,一头烧结成把儿,另一头微张,全长一尺二寸,左手拿着它,右手用一根五寸的大钉子,从两根条铁的缝隙中间向上挑,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就算是剃头的叫卖声(即市声)。清初,剃头的并不是什么行业,而是推行剃发令的官差,那旗杆上的钢刀布原来是道圣旨,上写:“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随着时代的变化,这道圣旨便被钢刀布所替代了。剃头行业里还有套行话,如从事剃头的叫“取三”,取自满音。这句行话隐语不但在沈阳,就是大江南北称谓皆同。另外,男活叫“瞧背”,女活叫“八条”,剃的样式叫“帽缨子”等。
日俄战争后,沈阳以南广大地区成为日本的势力范围,大批外国人特别是日本人开始流入沈阳,促使沈阳的剃头业向理发转变。辛亥革命以后,男子普遍剪掉了辫子,剃头被理发所替代,工具也发生了变化,由剃头刀改为手推子与剪刀并用。其时,沈阳繁华的街头也出现了专门经营此行业的理发馆(店),生意也渐兴隆起来。当时,还有理发行会组织,其内部的陈规陋习甚多,如规定在若干距离之间不许开设两家理发馆,要祭祀理发业的祖师爷罗祖等。解放前,沈阳设备较好的理发馆多集中在中街和太原街一带。
(齐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