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人:请问当前出版科学史著作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江晓原:这些年来,科学史著作出版的工作始终在做,目前最引人瞩目的、影响最大的科学史系列可以说就是复旦版“剑桥科学史”了,它比商务的要更有规模。商务做过几本,像丹皮尔的、沃尔夫的,而“剑桥科学史”这套书要更有系统、规模也更大,所以一出来影响的确也很大。
目前,西方科学史研究的资料在国内是很难找的,所以这套书在资料价值上,对我国的科学史研究有很大的意义。也因此,这套书一出来,我就马上买了一套,先睹为快。
■关增建:我也是听说这套书出版,到书店觅到了。
■胡守钧:现在我们不是讲科学精神吗?其实,科学精神就是隐含在科学史中的。所谓科学精神,当然不是那些具体的科学原理和定律,而是指科学所具有的优秀传统,是科学赖以生存发展的生命线。一部科学史也就是科学精神产生、成长、发扬、光大的历史。科学精神之光,在科学史的漫漫历程中代代传承,永不熄灭。把国际上有名的科学史专著拿过来,翻译出来,这才是真正地普及科学精神。
■关增建:科学精神怎么去普及,就是要靠一个个案例去分析,就是要一件事一件事去讲,日积月累,慢慢就把握住了。空谈科学精神是不行的。这就需要讲科学史。
■胡守钧:你空讲什么什么是科学精神,人人必须照办,这往往就违背了科学精神。这样,我们讲科学,哪有什么科学?我认为,要传播科学精神,最好的办法就是翻译国外著名的、有影响的科学史原著。
■关增建:过去我们国内流行的科学史的书大都是通史性质的,一本就是一部通史,像现在这种专门史的系列以前在国内还很少。以前的通史不免太粗,使人们要了解一些具体科学史知识,往往很难如愿。另外,不同学科有不同的视野,有不同的看法与角度,现在有这样一套专门史出来,学科之间可以相互借鉴,对大家都有益。这套书的出版,一方面,为研究者提供了国外科学史原著,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另一方面,人们通过阅读它,还可以受到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的熏陶。也正因为如此,“剑桥科学史”丛书的价值不仅体现在科学史学科建设方面,它更是对我们社会的发展有益。
□采访人:刚才诸位都谈到一个科学精神的问题,那么能否再对这个话题做进一步的展开?
■胡守钧:一个人要变得开明,最好的办法就是读科学史。要反对教条主义,最好的办法就是读科学史。若做统计,科学一词在我国的使用频度,绝不会输于世界上任何一国。然而,令人悲哀的是,反科学的怪事却层出不穷,而且无不打着科学的旗号。“全民大炼钢铁”———科学;“亩产20万斤粮”———科学……科学有知,科学真要痛苦了。这是为什么?如果单从一个角度看,那就是对科学二字的误用。其实,科学一词的常用涵义,就是指科学精神。由于不了解科学精神,势必就会滥用科学二字。现在不是流行科学算命、科学看相、科学看风水吗?荒唐透顶。怎样去了解科学精神?我觉得要真正理解科学的真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