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博物馆,坐落在风光旖旎、满是绿色梧桐树的塞纳河左岸,此地原是法国“国家审计署”所在地,“巴黎公社”时期建筑被毁。1898年,巴黎奥尔良铁路公司委托维克多、拉卢在这里建起了新客运大楼,这项工程历时两年完成,并于1900年万国博览会前通车。拉卢设计的巴黎市中心的这座火车站富丽堂皇,它的外部设计美轮美奂,有巨大的圆钟镶嵌在钟塔上;其内部,雄伟的主大厅长达135米,宽40米,钢筋结构通过拉毛粉饰被巧妙地遮起。室内除了16个站台,还有饭馆和400间优雅的客房。1939年后,该客站被废弃不用,面临着被拆除的危险。1973年,当时的法国总统乔志·蓬皮杜提出,要利用它建一个国家博物馆,陈列从拿破仑三世的“第二帝国”到立体主义兴起之初长达近半个世纪的艺术精品。
改建原有建筑的工程招标开始于1978年,最后由艺术、电影、电视协会小组中标,其室内设计工程是由意大利女建筑师伽艾·奥冷蒂承揽的。如今,博物馆收藏的艺术品已有4000多件,以绘画和小型雕塑为主,还包括设计作品以及家具陈设,展出面积超过45000平方米。十九世纪欧洲最好的艺术品被放在这里,奥赛也因此被人称为印象主义画家的殿堂。
底层展出的是1850年至1870年的绘画、雕塑和装饰艺术品,其中有安格尔、德拉克卢瓦、莫奈和古斯塔夫·莫罗的作品。顶楼集中展示的是印象派以及后印象主义派画家的作品。中层则陈列了1870年至1914年的作品,其中有第三帝国时期的官方艺术、象征主义、学院派绘画以及新艺术时期的装饰艺术作品。
1986年12月,奥赛博物馆举行了它华丽而隆重的开馆仪式。
奥赛博物馆的确称得上是联结古代艺术殿堂卢浮宫和现代艺术殿堂蓬皮杜艺术中心的完美的中间过渡。不但印象派美术馆的全部作品悉数移到这里,卢浮宫、小宫殿中从二月革命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代表性作品,也多数被移到这里。因此,巴黎就拥有了卢浮宫(从古代~1858)、奥赛(1858~1915)和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1915~)以时代前后区分的三大美术馆,它们是巴黎80多个大大小小博物馆当中极引人注目、非去不可的所在。
为奥赛博物馆赢得声誉的艺术家不可胜数,他们中大多来过巴黎,有的终生居住于此,巴黎为他们带来了艺术灵感,巴黎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他们的创作,在他们的艺术道路上,巴黎或是起点,或是推动,或是转折……
现在,就让我们随几位大师的引领去领略一下奥赛的风光。
在现代美术史上,塞尚、高更和凡高是划时代的艺术家,在任何一本艺术教科书中,我们都可以找到他们的名字。现在,他们的作品就在我们面前:
那幅《葱头静物》简洁和谐、格调高雅,堪称经典之作,集中体现了塞尚艺术的特征。塞尚(1839-1906)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美术史上有“塞尚以前”、“塞尚以后”的说法,塞尚被看作是一个分水岭。作为第一个从真正意义上用主体意志改变艺术对象的画家,塞尚对画面结构的处理和解释给后来的立体派绘画以直接的启发。塞尚艺术具体的贡献是“用色彩造型”、“艺术变形”和“几何程式”。塞尚在绘画前从来不打草稿,相反,他首先要做的是借助对色彩的分层,通过自由联想同时进行比较和对比,创造出空间和色彩透视的深度感,由此造就出并非一个而是多个透视。塞尚的作品,不是由线构成,而是色彩的产物。塞尚的作品中,很少能看到标准的几何形体,而是根据个人特殊的感受,改造对象的形体,使之更单纯、坚实和引起重量感。塞尚想使绘画上的形象,变得像雕刻甚至建筑那样稳定、坚实不可动摇。塞尚以这种革命性的、前无古人的的艺术,一直影响着西方近百年来的现代美术,对布拉克、毕加索、格里斯以至蒙德里安等以形体、构成为主的画家影响更大。
油画《沙滩上的两个女人》,是高更的作品。被称为“原始性的狂人”的高更(1848-1903),其艺术倾向表现出对时代文明的偏离,他像避开暗礁一样逃避现代文明的生活,并以风格化的艺术,给现代美术尤其是野兽派的产生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为逃避文明世界的侵扰,寻找新的、更原始、更真实而又更真诚的生活方式,高更浪迹天涯,他抛下家庭、孩子和工作,拒绝接受轻易可以得到的荣誉和收获,长期生活于远离人烟的太平洋小岛———塔希提岛,一直住到去世为止。在塔希提岛上,高更发现了未经污染的自然的色彩、原始古朴的艺术,由此,高更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把这平实的形式、浓烈的色彩,画进了他的画中。这幅作品就是他来到塔希提岛不久后创作的。高更独特的作画方法得益于日本浮世绘的启迪。具体地讲,就是用平涂的色面、强烈的轮廓线以及主观化的浓郁凄艳色彩来表现经过概括和简化了的形,显出强烈的个性。他总喜欢用深绿和桔红的对比,再加上棕绿、淡黄与黑。这种色彩的偏爱,一方面是来源于对土人生活的感受,另方面也是因为他刻意追求热烈、粗野的美。高更的画不论是形或色彩都服从于一定的秩序,服从于某种几何形的图案,具有很强的音乐性、节奏性和装饰性。
凡高的《向日葵》和《阿尔的教堂》此刻也在墙壁上与我们友好地打招呼。激情近于疯狂的凡高(1853-1890),出生于荷兰北部的布拉班特省,是一位牧师的长子。1890年7月27日,性格孤僻的凡高在巴黎郊外田野上用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凡高只活了37岁,正式创作绘画的时间不超过十年,但凡高具有对于自然和生命的强烈热爱和细腻的情感,以及常人无法企及的敏感,因此创作出了伟大的作品。梵高同代的名画家里奥埃说:“他长时间地蓄意创造一种新的绘画,这是一种非常单纯的、易懂的、近乎儿童画似的艺术。能够打动没有细致微妙艺术感觉的普通人们。”凡高有种特殊的嗜好———画向日葵,而且是不停地画。凡高把画画当作宣泄情感的一种最佳方式,在他眼里,向日葵不是寻常的花朵,而是太阳之光,是光和热的象征,是他内心翻腾的感情烈火的写照,是他苦难生命的缩影。1890年6月创作于阿尔村的《阿尔的教堂》,是凡高晚期的作品,当时凡高处于最艰难困苦的阶段。凡高在离开圣·雷米精神病医院后,曾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平静又充满幻想的岁月,但此后又陷入极度痛苦和疯狂之中。从他那浓重而扭曲的笔画、所用的厚厚的颜色可以看出他内心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几乎疯狂的戏剧感受。在凡高的
眼中,天空不是宁静、清晰的,似乎是由某种奇怪的天体力量促动着;画面上,柏树长长的枝条仿佛是被扭曲了的火焰,太阳看上去随时要爆炸。画作表明了凡高对生活的悲观认识。在凡高的笔下,所有的人和事都充满了暴力和绝望,凡高把一切东西都扭曲、变形了。
在奥赛,巴黎的赛纳河边这个十九世纪的老式车站里,有凡高神秘的小教堂,有莫奈的睡莲,有雷诺阿胖胖的女人们,有安格尔的泉,有加米勒·皮萨罗的红屋顶,有罗丹白色的地狱之门……陈列着青春艺术风格的大床,坐椅,壁炉和玻璃门厅……流淌着十九世纪的艺术潮流,充盈着十九世纪创造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