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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批评方法

2001-11-28 来源:中华读书报 孙涛 我有话说
写批评文章先替被批评者立论,或者先替被批评者修改文意再妄加批评,是一种荒唐的批评方法。《山西文学》2001年9期上,刊有东林大作《面对现代诗,你真的好糊涂》,对我发在《山西文学》2001年6期上的那篇“糊涂文章”(东林语)提出批评,便用了这种方法。

东林说,“孙先生看过张承信的早期作品《彭总榆》,却没看到张承信的《左权将军》,那可是一首撼人心魄的长诗……”这便是替别人立论。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看到张承信的《左权将军》?你在我的哪篇文章中见到我否定了这首“撼人心魄的长诗”呢?你犯了先替别人立论再加以批评的毛病,因为你文章中的对立面观点,原本就是你自个替别人假设出来的。还可以再举一例。上世纪80年代,我与冯云曾合作出版过一部长诗《市委书记三部曲》,约七千余行。东林说:“我以前也读过孙先生的几首小诗”,接着就“比如”出这部诗中一个章节的前四句为例。(引用时东林断错了行。看来东林有粗心的毛病,以后做人做事中这毛病得改一改。)把一部我从来也没有自认为是什么惊世骇俗作品的长诗贬为“小诗”,东林的气魄是有了。再将我的这部旧作批评为“早成了社会变革的殉道品”也可以,能有这样一部“殉道品”作为反面教材,也算我对中国的现代诗进程做过了小小的贡献。问题是东林立马对其发出反问:“怎么能够代表中国现代诗的发展水平呢?”当年对我那部长诗的诸多评论中,从没有人说过它“能够代表中国现代诗的发展水平”,看来,东林一定是批评我。那么容我也反问一句: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过我的这部“小诗”能够代表了中国现代诗的发展水平呢?先替别人立论再去批评,最容易蒙哄读者。如上面两例,作为被批评者,我如果不出来辨伪,读者一准认为我否定过张承信那首《左权将军》,还自吹或者找托儿把自个的作品吹成过“代表了中国现代诗的发展水平”,这岂不是给人身上泼污水?

东林的荒唐还表现在修改对方文章的原意上。他如此引用了我那篇“糊涂文章”中的观点:“比如孙先生说:‘上世纪80年代初受朦胧诗的影响开始写诗的潞潞,至今还没从朦胧中走出来,在1998年9期《山西文学》的诗专号里,就占了三个页码,272行,分成了9节的《复活祠》……’”我的原文是怎样写的呢?不妨抄在下面请读者们比较一下。原文为:“上世纪80年代初受朦胧诗影响开始写诗的潞潞,至今还是没有从朦胧中走出,比如那首《复话祠》,在1998年9期《山西文学》的诗专号里,就占了几乎三个页码,272行的诗分成9节,不能不说是编辑看中并推出的力作了。”我只是想说明编辑在版面安排上对这首诗的重视而已,而不是从审美视角上对其进行评论,再连接上下文去看,这意思更明白。东林引用我的这段话时,少抄了个“是”字和“有”字,多抄出一个“来”字两个“的”字,这可以归结于东林的粗心。但把《复活祠》三个字巧妙地一挪位置,白纸黑字伪造出一个我的认知视角,然后再来批评我“欣赏诗歌的水平仅限于少儿的数学公式”,这就不是粗心的问题而是用心的问题了。

写批评文章,替被批评者立意,或者修改被批评者的观点再去批评是荒唐的,骂人更不可取。调侃和幽默能显出大家风范,骂人则不然,一不小心也就糟踏了自个。比如东林将我的“糊涂文章”骂为“孙先生服错药后的一次腹泻。”腹泻物便是稀屎。骂我拉了泡稀屎,偏偏你还那么认真地品评了一番,值吗?

东林在《山西文学》发出文章后邀我吃饭相识,我去了,才知道他在省里一家高级的学术研究部门任职,年纪尚轻,日后写批评文章的路也还很长。我当面向他谈了上述观点,并写成此文,愿年轻的写批评文章者,再莫犯东林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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