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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四方的记忆

2002-02-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江之湄 我有话说
《行囊里的记忆——旅欧随笔》,

苏葵著,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

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子呢?只能这么说她:工作时,她是尽职敬业的白领;生活中,她则是百分百的小资——爱华服,爱美食;爱读书,爱写字;会讲英文,甚至一点法语;喜欢苏菲·玛索和张曼玉,喜欢杜拉斯与伍尔夫,喜欢Jazz……

这个女子叫苏葵(叫她名字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凡高)。不知是不是受了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的影响,旅游似乎成了苏葵的一种嗜好——几乎每一年的某个季节,她都要背起行囊云游四方,而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欧洲。短短的六七年间,她已走过了欧陆的许多城市:巴黎,奥尔良,圣·马罗,里昂,罗马,威尼斯,维也纳,雅典,汉堡,伦敦,爱丁堡……神秘而熟悉的欧洲大陆,仿佛与她缘定前生——“我好像生下来就熟知那片土地。”苏葵如是说。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徐志摩曾这样钦慕云游的自在逍遥,而对苏葵来讲,她的“云游”更多时候则是对美的欣赏和对历史的思考。

巴黎。这是她最喜欢的城市之一。她流连于卢浮宫和奥塞博物馆以及巴黎的大街小巷,蒙娜丽莎的微笑,维纳斯的断臂,罗丹的雕塑,金字塔广场的圣女贞德塑像,圣米歇尔广场的喷泉雕塑像,胜利广场上泛着青锈的路易十四雕像,甚至塞纳河畔那些陈旧的绿箱子里的旧书旧画……所有的这些似乎都散发着一种令她沉迷的艺术气息。

苏葵眼里的巴黎是蓝调的巴黎。那是她喜欢的调子——优雅,高贵。街头浪漫恋人的缠绵与空气里咖啡的味道弥漫的都是这种蓝调。在这种蓝调里,萨特、波伏娃、加缪、海明威,一个个身影逐次走进路边的咖啡馆里——当年的情景重新闪现。杜拉斯的身影并不常见,杜拉斯自己说没有合适的衣服,而苏葵却在一边窃笑:或许她还不想在那里遇见波伏娃吧——她们俩人曾经爱上过同一个男人。在苏葵的游记里,人们看到的往往不是景物,不是一个地方的皮毛,而是一些过往的故事,是那个地方的历史和文化,是骨髓里的东西。

在意大利,在古城罗马的骄阳里,在通向斗兽场的大路上,她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与恺撒大帝对视。权力、爱情与金钱,千年不变的命题,她突然在瞬间悟透。她在罗马写下的那些激情澎湃的文字,有着史诗般的震撼力。她完全突破了自己的风格,甚至突破了传统散文的写法。然而在以“腐朽的奢华”一次次诱惑着她的“鬼魅的”威尼斯,在“骨子里浸透了艺术魔力”的翡冷翠……,苏葵特有的敏感和细腻则尽显纸上。但是,即使在她尽情抒发的时候,文字也总是克制的——矜持的高贵成了她独有的风格。

在英伦,循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在朋友的指引下,苏葵领略了康桥后花园的美景。在国王学院买了唱诗班的CD,经小桥越过“媚人的康河”,在王后学院仰慕已久的数学桥边拍照留念……在夕暮的钟声里离去时,她的耳边响起了徐志摩的诗:“康桥,再会吧/我心头盛满了别离的情绪/你是我难得的知己……”

她就这样匆匆地走,细细地看,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留下一片又一片回忆。这些斑驳碎影与欧陆风情,后来都变成了美妙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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