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先生认定的“亲民”训为“新民”是宋儒朱熹的一家之言。在朱熹之后,王阳明对此句也有不同看法,不过又不在徐先生的“各种不同的注本”之中。《传习录(上)》里记载,阳明的弟子问他,“在亲民”朱子谓当作“新民”,先生以为宜从旧本作“亲民”,有何根据。阳明指出,“孔子言‘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便是‘明明德’,‘安百姓’便是‘亲民’。说‘亲民’便是兼教养意,说‘新民’便觉偏了。”
徐先生不知道“亲民”可以解释成“亲近民众”,因为他的学识不够,这只是他个人的小问题。但是他由此而质疑读经的意义,却实在是一个大问题。在面临西方社会文化殖民氛围越来越盛的今天,有人能出来倡导读经,这实际上是为我们民族延续精神血脉功德无量的好事,其间若有不足之处,可以讨论商榷。然而竟有人如徐先生者吹毛求疵,因噎废食,这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播事业而论如何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