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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原创科幻一瞥

2003-01-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星河 我有话说
漓江出版社的《2002中国年度最佳科幻小说》已经面世。中华读书报邀我就2002年国内科幻小说的创作进行盘点,我就以自己编辑的这本小书为底本来谈点儿个人的看法吧。

在编选的作品中,主要以新生代科幻作者的作品为主——其实老作家依旧笔耕不辍,但这些年来在科幻界涌现出一批年轻的优秀作者,如此选择也是出于一种鼓励的目的。在该书的序言里,我概括了所谓中国科幻创作新生代的特点,诸如:新生代科幻作者的作品在内容上和创作主旨上独具特色,它们摆脱了“科普化”和“社会化”的时代印记,更多地关注科技进步对于人类社会和世界的影响,更多的是对人类自身命运的思考;新生代科幻作者对于科幻的认识呈现一种多元化和多样化的倾向;新生代科幻作者与前辈作家相比显得自身修养有些不足。当然,虽说中国科幻依旧在持续稳步增长,但较有影响的精品和力作还不多见,造就《侏罗纪公园》或《黑客帝国》一类作品的时代似乎尚未到来。

漓江出版社方面的要求,原则上仍与2001年一样,还是一人一篇,目的是给更多的作者机会。但2002年有个特别的情况,就是《科幻世界》接连搞了几期专号,一批年轻的“老作者”来了几次地毯式轰炸,因此佳作的作者相对集中。于是与出版社争取了一下,还是有两位作者被破例各选了两篇。

初看起来,何夕的《六道众生》很像是个鬼故事:题目是那么传统,主人公小时候又确实看到了“鬼”……

可是继续阅读下去,你就会发现那“鬼”的真正来源——为了争取空间,人类开发了另外五重世界。当然,不通过特殊手段,不同的世界是不能来往的,人们也无法看到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不过总有一些人与众不同,他们或不明所以,或心怀叵测……于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就这样展开了。而结局的悲壮,则显示出何夕一贯的煽情风格,与他在2003年1月发表的《伤心者》如出一辙——据说很多读者在读罢那篇《伤心者》之后都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另外还选了他的一篇《田园》。

与何夕不同,刘慈欣的煽情是另外一种风格。假如说何夕所感喟的是因科学进步而造成的人性缺失,那么刘慈欣则喜欢对科学或者其他某种生存原则有所推崇。入选作品《朝闻道》即如是。故事很简单:人类科学家对基础科学的探索危及到了更大范围内的宇宙稳定,因此高一级的外星智慧出面干预——假如你们要知道答案,可以,我们来告诉你们;但是,知道后你们必须死去。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不但这些科学家首肯了,而且众多领域的科学家闻听此消息后,纷纷前来要求“同等待遇”,无论是妻子家人还是各国元首的恳劝均无效——“朝闻道,夕死可矣”!最后,只有一位科学家被留下了生命,他就是霍金……。与其说刘慈欣写的是对科学精神至高无上的一种追求,不如说他在以他的观点诠释人类进行科学研究的真正目的。

刘慈欣去年也发了不少作品,从《科幻世界》第1期专号的3篇到第6期的《天使时代》再到第11期的《吞食者》,质量都属上乘。因此还选了他的一篇《梦之海》。

王晋康的《水星播种》显得相当大气,当属一篇力作。它讲述的是一个在水星上造人的故事——说“造人”有些牵强,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创造智慧”。作品借助写实与历史记载间隔叙述的方式,谱写出一曲可歌可泣的史诗。感觉王晋康特别酷爱的一直有两个题材:一个是生命,另外一个就是智慧。而所谓星际间文明的“播撒”和“扩散”,也是许多科学家长期以来十分感兴趣的话题。

其实骂《去取一条胳膊》的比骂《山山水水》的人要多得多(以上均系拙作)。后者写了一个未来的庞大调水工程,虽然过多的数据让人感到枯燥,但至少有理有据,且是现实主义写法;而前者几乎完全是对未来社会和虚拟空间的交叉描摹,摹仿着使了些“赛伯朋克”(C yb e rPunk)的手法,结果没看懂或者不喜欢的读者就不乐意了。可还是那句话,编选者肯定有自己的标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柳文扬的《一日囚》好像也属于那种非议颇多的科幻作品,谁让他碰了“时间”这根难啃的骨头呢?但我还是觉得此作形式新颖,与以往的时间科幻有所不同,因此出点硬伤完全可以原谅——说老实话,时间题材的科幻没硬伤那才叫奇怪呢!近年来除了一大堆“看图写话”的封面故事,这好像是他继《外祖父悖论》后的又一篇时间题材的佳作。

空门的《光荣战役——反攻地球》选自《知识就是力量》,这本综合性科普刊物始终保留着篇幅很大的一块科幻文学阵地。作品反映的是主人公对“昔日”星际战争的回顾与反思——出于对父亲的尊敬和学术上的怀疑,开始了自己执着的考证,最终揭开了历史上的一个大秘密,颇有英国作家吉尔伯特·凯斯·柴斯特顿(Gilbert Keith Chesterton,1874—1936)推理小说《断剑》的风格:其貌不扬但思维敏锐的布朗神父要对付的也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英国军界声名显赫的人物——也是从细处开始怀疑,继而采取层层剥茧的方式,最终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有几位作者是新生代的“老人”,但说的严厉一些,所选作品却不是他们的力作,比如杨平的《午后》、比如凌晨的《刀兰》,但考虑到年选毕竟只是一段时间内的作品精选,所以也就入选了,只是期待他们更好的作品。此外,赵海虹跳出性别优势,用男性口吻创作出一篇《宝贝宝贝我爱你》——说实话要是不知内情,还真看不出作者的性别,算是成功;而潘海天则在玩弄感觉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你们能看懂《倦了世界的歌》在说些什么吗?

考虑到作品的多样性,还选了两篇与上述作品形式上有些区别的作品:刘维佳的游戏小说《烛光岭》,以及杨鹏的少儿科幻《疯狂薇甘菊》。

其实今年还有个别佳作未能选入,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点就是无法联系到作者本人。在这个必须尊重版权的时代,我们不得不忍痛割爱。再有就是所选刊物也过于单一。

最为遗憾的是,韩松的《看的恐惧》落选了。作为编者我们选了这篇作品,但出版社最终还是拿下了。从文章本身来看,韩松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因此出版社方面希望我能理解。其实我当然能理解,韩松的这篇作品实在太诡异了——在他的主页上还有无数类似的作品可供读者浏览。

什么,您不知道他的主页?那么从我这里链入吧:http://xinghesf. yeah. 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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