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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大叙事

2003-07-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陈骏涛 我有话说
女性写作与“小”字、“私”字相伴随,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于是,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小女人散文”、“小女人叙事”、“私人化写作”等等,就很自然地成了女性写作的关键词。似乎女性写作注定就只能是小格局、小叙事,而与大格局、大叙事无缘。甚至连女性写作者自身也常常将自己禁锢在“小”、“私”的范围之内,而少有拓展。我这样说当然并没有反对“小”、“私”的意思,也不是笼统地赞扬大格局、大叙事,我只是认为,把女性写作锁定在“小”、“私”,是有失公允的。

如今我阅读《中国女性文化大系丛书》的头4本——《中国女性在演说》、《中国女性在对话》、《中国女性在行动》、《中国女性在追梦》时,却产生这样的联想:这不就是中国女性的大叙事吗?为什么只有“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才是大叙事,难道倡导先进性别文化,倡导提高女性的整体精神文化素质就不是大叙事?难道女性关于性别文化的言说,女性关于写作、关于艺术、关于生命、关于文化和文化批判的对话,女性关于涉及到女性自身的社会焦点问题的讨论和报告,女性关于女性中的成功人士和问题人物的记述和叙说……,所有这些,无不直接或间接地关涉到女性的现实生存状况,女性与社会、与男性、与自然、与历史、与文化、与艺术、与自我等等方面的关系,这难道不就是大叙事吗?

倘要说到这套丛书的特点,除了上面所讲到的视界开阔的大叙事之外,与之相联系的另外一点就是内容丰富、看点颇多。即以《追梦》这一本来说,全部都是关于人物的记叙,涉及到国际国内、各行各业。其中,我们可以看到文学领域的知名学者刘思谦,她们如何以信念迎战苦难,又从苦难中走出,而获得硕果;可以看到从纺织女工到演员再到好莱坞制片人的罗燕,她如何在艰难中冲撞,以自己的智慧赢得成功;可以看到中国新一代女运动员的生存纪实,以及中国第一位女世界冠军邱钟惠如何投身商海,又如何成为新型的职业女商人……。如果说,以上这些都是对成功的、杰出的女性的记叙的话,那么《追梦》还给我们展示了另一面:一名负罪的知识女性的生存状态,她在无尽地追悔,企望着假释出狱与女儿相聚的一天。

编者将这套丛书定位于“女性文化大系”,并且预告,现在出的这4本不过是“龙头”之作,以后还要出N本。在作出这样许诺的时候,编者实际上是给自己肩膀上压了一副重担。既然是“文化大系”,那么其包容面必然是十分广大的:它要涉及到文化的各个领域、方方面面;它不能只限于当代,还要追溯到现代-近代-古代;单单是“中国”不行,有时候还得与域外作点比较;单单是内地不行,还得包括台、港、澳……。我在做这样推想的时候,着实感到这是一项十分浩大的工程。做“大系”如果做得好的话,是可以成为经典的,如上个世纪30年代赵家璧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但也有的“大系”只是泡沫读物,出了一次,就很快从书界消失了,如这些年内地出的不少“大系”、“文库”、“丛书”那样。《中国女性文化大系》当然不想成为泡沫读物,那么在当今竞争激烈的书界,编者必然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中国女性文化大系丛书》,王红旗主编,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03年6月第一版,定价8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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