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我们来到上海，找到了张瑞芳十分简朴的家。在上个世纪的风雨中，这位85岁的老人无人不知。然而，在她的舞台和银幕生涯背后，一样藏着鲜为人知的坎坷经历。无论是事业还是情感，都记挂着张瑞芳老人一生的浮沉。而她娓娓道来，数十年的跌宕起伏，却让年轻人惊叹她的心灵依然年轻。
张瑞芳，很早就是一个令人瞩目的革命文艺工作者。20岁时，她主演了一连串的爱国话剧，崭露头角，而在这一年，她也在重庆加入了共产党。
1939年，张瑞芳风华正茂，在革命艺术事业之余，也获得婚嫁圆满。这一年，张瑞芳21岁，与话剧同行余克稷结为夫妻。但遗憾的是，婚后两人迅速发现彼此天性不合，张瑞芳初尝婚姻的苦涩，不得不把主要精力重新转移到话剧舞台。而在排演《屈原》的过程中，张瑞芳结识了大名鼎鼎的电影明星金山，为情感世界带来又一次悲喜。
那个时候，张瑞芳的第一次婚姻已经走到尽头。更何况，金山的才华和热情使她无法忽略不计。于是，在完成话剧《家》的合作之后，张瑞芳与金山走到一起。
张瑞芳和金山结婚后，联袂主演过多部话剧，并且共同创作了电影《松花江上》，但是好景不长。1950年，美貌惊人的孙维世导演了话剧《保尔·柯察金》，邀金山夫妇共同担当主演。张瑞芳惊讶地发现，金山很快坠入孙维世的情网。《保尔·柯察金》在话剧帷幕前大获成功，张瑞芳却在人生舞台上再次受挫。她和金山办理了离婚手续，随后离开北京，只身南调，开始了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电影艺术生涯。出乎张瑞芳意料，离开她所熟悉的话剧舞台，她竟在一系列影片中，成为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1963年，张瑞芳凭借《李双双》，获得电影百花奖，她的声名随之达到巅峰。此时，张瑞芳已和她的第三任丈夫严励共同走过11个春秋。
经历过两次婚姻爱情的挫折与伤害，张瑞芳希望找一个人品好，性格好的男人作为自己的生活伴侣，而严励在她看来正是值得选择的对象。与严励在一起，张瑞芳真正体会到家的味道。因为身体原因，张瑞芳不能生育，于是他们便抱养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儿。这一切，让张瑞芳一度沉浸在三口之家的天伦之乐当中。不过，就在张瑞芳和严励生活和事业齐头并进之时，“文革”爆发了。
谈起“文革”经历，张瑞芳虽是淡淡地叙述，但其中痛苦滋味，我们仍能隐约感见。张瑞芳感叹说，这近三年的牢狱生活，使她愁白了头发。但幸运的是，1969年专案组结束了对她的审查，甚至允许她重新演戏。不久后，她还被周恩来选定为中日友协代表团的成员，她终于有了机会见到她日日思念的老首长。
张瑞芳的家居陈设十分简单，客厅里摆满了书籍资料。在这些简单的装饰品中，周恩来画像显得格外醒目。
“文革”结束之初，张瑞芳依然活跃在电影领域，拍摄过李准撰写的电影《大河奔流》，以及《怒吼吧，黄河》和《泉水叮咚》。这些年来，要说张瑞芳唯一的不幸，就是相濡以沫的老伴不幸病逝。如今，张瑞芳已是85岁高龄的老人了，她的儿子儿媳都在澳洲供职，张瑞芳一个人独自居住在繁华的上海。张瑞芳和她的几个好朋友合伙开办的这所敬老院，让耄耋之年的张瑞芳每天的生活依旧忙碌着。（摘自《现代家庭》，2003年8月号，鲁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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