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士由这个意思说到图书版式设计中的留白,并举新版的米兰·昆德拉著作为例,认定此书与传统迥异的空白是“出版者利用了昆德拉的名气,利用了读者的热情以取得经济效益”,这一点倒不无可议之处。若干年前,杨澜的《凭海临风》似乎就有读者批评全书文字太少,让买书的读者觉得吃亏。杨澜女士的书我没买,不敢妄言。但这套上海译文版的昆德拉,我了解到出版信息后就时刻关注着,在书店见到就毫不犹豫地一册一册买了下来。我的意见,从封面到版式设计、内文用纸,这套书都无愧于米兰·昆德拉的盛名。在BBS上看网友议论的帖子,也是喜欢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图书的装帧设计者陆智昌好像是香港的书装设计师,三联最近出的《我们仨》、《从前》等都出自他的手笔。与内地的同行相较,他的作品朴素、典雅、大方,有着几乎是异质的风格,像吹来的一阵清风。如果细究这套书的定价,就以《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为例,这么多的页码和印张,在坊间比一比是不算高的;即使按习惯的排印方法——满打满算少留些空白,全书字数与定价也基本协调。我想上海译文出版社甚至可能有意压低了定价以赢得读者。
孙女士所言“一本书,没有几个字,价格不菲,一会儿就看完,总觉得是件‘吃亏’的事”,这里的“吃亏”,好像她并没有仔细算计是否真的“吃亏”,事实上是对图书装帧形式的改变不适应。当然,读书主要是为了读其中的文字,“书”本身漂亮与否不足重,这是相当一部分读者的想法。长期以来,我们所读的书也习惯于“以传播文化为主,追求形式居次”,出版者侧重内容,外观上对书籍略微装饰一下就成,书籍设计一直处于“温饱”水平。流行的习惯影响读者至深,而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