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天与地的对话,这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以“嫦娥奔月”的浪漫情怀和“万户飞天”的悲壮重新书写历史的日子,这是一个正在以前所未有的豪迈走向强盛和自信的中国,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证明自己能力的日子。 是的,2003年10月15日这一天,终将成为永恒。 然而,我们却不应该忘记,在“神五”飞天之前那无数个令人难忘的日日夜夜。还有发生在那些令人难忘的日日夜夜里的更加令人难忘的人和事。而这些人物和事件,就隐藏在“神舟”五号的背后,静静地等待着我们去探询、去追索,去领略、去体味! 下文摘自《中国青年》2003年第21期,钟青文/文。
“神舟”一号是由一艘电性船改装的;戚发轫拍着张庆伟的肩膀,说:“小老总,谢谢你……”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1986年。就在那个早春3月,邓小平同志批准了由四位著名科学家联名上报党中央的《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纲要》。从那时起,载人航天技术的预先研究工作被列为国家重点发展项目。这就是著名的“863”计划。
6年后,也就是1992年9月21日,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江泽民主持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议,作出了实施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的战略决策。在这次会议上,江泽民明确指出,要下决心搞载人航天,这对我国的政治、经济、科技等都具有重要意义。也正是在这次会议上,中国载人航天工程被正式批准立项,我国航天史上规模最大、系统最复杂、技术难度最高的工程项目,从此拉开了帷幕。
在我国载人航天工程的研制计划表上,按既定的争取1998年、确保1999年发射第一艘无人飞船的进度要求,用于发射飞船的新型火箭将进行一次试验发射,以考验火箭的性能与可靠性。按以往研制卫星的惯例,飞船没有被安排类似试验。
何不借火箭试验的机会搭载发射一艘试验性飞船?这个想法一经有关部门和飞船总体设计人员提出,立即引起决策者的重视。作为飞船总设计师的戚发轫也觉得是天赐良机。因为这个想法如果得以实施,将会让飞船上主要的分系统和全工程七大系统都能得到实际考验,尤其是飞船,许多技术细节在地面难以模拟,提前飞行试验可以尽早暴露问题,尽早加以改进。
然而,试验飞船从何而来?根据飞行试验目的,戚发轫带领大家冥思苦想,拿出了一个对初样电性船作适当简化、改装成一艘试验飞船的方案。这可能是当时最有实施可能的办法了。
1997年年末的那段日子,戚发轫在载人飞船系统召开的专门会议上,多次与智囊们一起重点研究方案的具体实施细节,同时反复讨论实现1999年发射试验飞船的可能性。
半个月后,经中央批准,用新研制的“长征”二号F火箭发射试验飞船的事,终于历史性地被敲定下来。
所谓电性船,简单地说就是仅用于地面电性能测试的试验飞船,虽然外观看上去与真正的飞船别无二致,但其性能却有着根本的不同,要将其改装成一艘能上太空飞行的船,并非轻而易举。电性船上的不少电器产品都是非上天产品,如若上天,必须进行正式上天条件下的环境试验;结构、机构等机械件、模拟件必须按照上天产品要求,寻找替代品或重新投产。这种改装,中国航天史上从未有过,其风险无疑是巨大的。
不少人为此犯嘀咕:这样的船上得了天吗?谁敢用这样的船去冒险?
即便是总设计师,戚发轫也不敢说他有多大把握与胜算,但他心里清楚,必须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有一个环节非常关键。就是改装后的试验飞船必须要经过空间环境的地面考核,检验飞船上的各个“器官”是否能适应太空环境,不适应者将被毫不客气地请下飞船。各个研制单位都要找出可能失效的元器件,从而加以替换,直至符合上天的标准。
在新建成的空间技术研制试验中心,飞船研制所必备的十大重点试验室中,难度最大的就是空间环境模拟器,它是飞船地面试验的核心设备,因其外观像个大罐子,罐内模拟的是真空环境,被大家俗称为真空罐。产品被放进其中,就可以经受太空环境的考验。1999年的一天,已做过多种试验的飞船,在科研人员的簇拥下,被缓缓推进了真空罐。试验的结果极为圆满,证明试验飞船可以上天飞行。
1999年下半年,戚发轫率队远赴酒泉发射场,进行试验飞船合练准备。在热浪滚滚的沙漠地带,用4个月的时间,完成了飞船全部技术流程的演练,并与火箭系统、发射系统和测试系统进行了对接。
但在正式发射试验飞船之前,有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火箭升空到一定高度工作结束,该与飞船分离的时候,万一分不开怎么办?工程总体就要求飞船上再增加一项能让航天员手控发送分离指令的功能,以对付这个万一。这个指令要从飞船送到火箭上,还要有独立的电源来支持,牵扯的问题比较多,解决起来很是棘手。更何况这不是飞船系统自己可以解决的,还需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