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1955年所画的堂吉诃德和桑丘・潘沙
福克纳每年都要阅读此书,西班牙前首相冈菲利佩・萨雷斯则建议每日必读。
这就是《堂吉诃德》,一部以怪诞不经而又坚韧不拔的游侠骑士为主人公的小说,被赞为“世界大同之作”和“人性圣经”的文学经典,在1月16日迎来了自己的400岁大寿,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也将贯穿2005年全年。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为它高唱赞歌?又是什么,造就了它400年来的历久不衰?
1605年1月16日,首印1200册的《堂吉诃德》在马德里首次发售,旋即引起轰动,迅速流传至塞维利亚,意大利、佛兰德斯、布鲁塞尔、巴伦西亚和里斯本,亦远行美洲,凡地球上有讲西班牙语的地方,就能看得到它的书影。
到1612年,《堂吉诃德》已经有了英文译本,两年后,又出版了法文本,不仅成为欧洲第一部畅销书,甚至欧洲的第一部小说,也被公认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西语牙语图书,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至为深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之为除《圣经》之外译本最多的经典图书之一。
“无论何人,均可从此书中寻得一切意义。”美国印第安那珀杜(Purdue)大学文学教授霍华德・曼兴(Howard Mancing)说,“在堂吉诃德和桑丘的身上,很难不看到你自己的影子。”
曼兴说,《堂吉诃德》紧紧抓住了读者的想像力,“我读过几千部小说,但没有一部能像此书那样吸引我重温再读。”
西班牙作家弗朗西斯科・利科 FranciscoRico 说,堂吉诃德身上那种从主观出发,以个人角度看世界的思维方式,即便在现代社会,也堪称“前卫”。在历尽艰辛之后,“他对人性本质的理解要远远超过普通人了。”他说。
堂吉诃德的冒险之旅,与其作者本人一生的传奇经历交相辉映。
塞万提斯23岁时跑到意大利,参加了与土耳其人作战的西班牙军队,左手在负伤截肢,回国途中却为土耳其海盗掳获成奴,34岁时才经亲友筹资赎回,但他的人生并未因此获得转机,他始终不得志,穷困潦倒,晚年更因欠缴税款多次下狱,在牢中开始写作《堂吉诃德》。
但是,如今听过堂吉诃德大名的,要远远多于真正读完原著的人。“现在,每个人的书架上都有这本书,但是,能把它读完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西班牙国立开放大学教授胡安・维克托里奥(Juan Victorio)说。
在书中所述的西班牙拉曼恰地区的Argamasilla镇,64岁的瓦匠路易斯・德尔・弗雷斯诺・莫亚(Luisdel Fresno Moya)说:“俺们这疙瘩没人读这本书。俺们真不是那号人。”他快退休了,他合计着,退休以后,他大概会找时间把《堂吉诃德》好好读上一遍。
毕竟,《堂吉诃德》成书于400年前,在今天的读者看来,塞万提斯所用的西班牙语固然堂皇,却也未免老旧,加之它有126章,长达千页,要想通读,必得有相当的耐心和专注。中文译本也多达近百万字,有时令普通读者视之畏途。
西班牙文化部长卡门・卡尔沃(Carmen Calvo)注意到了这一点。“对这本书最好的献礼就是去读它。”她说。
对《堂吉诃德》,历来有两种解读。一种观点认为它是一出闹剧,另一种则将其奉为兼具哲学意义和审美价值的伟大作品。但没人知道塞万提斯当年写作此书,究竟是出于自娱自乐,还是胸怀流芳千古的万丈雄心。
美国田纳西范德比尔特大学的爱德华・弗里德曼(Edward Friedman)教授认为,塞万提斯当年的创作初衷并不重要。“此书最令人惊奇之处在于,撇开其幽默和顽皮不论,它确系一部关于人类如何应对生活与现实的小说。”他说,“它是如此丰富,如此充满思想―――它的美,让我们不断地去审视,又再审视。”
综合BBC、美联社、法新社及《卫报》等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