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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史系列丛书”:构筑史学大厦的细部

2005-02-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历来重视史学著作的出版,尤一贯致力于专题史著作的出版。自20世纪50年代迄今,已先后出版了一大批长期从事专题史研

究的专家、学者撰著的优秀专题史著作,如《中国货币史》、《中国天文学史》、《中国印刷史》等,受到海内外学界和广大史学爱好者的欢迎和好评。进入新世纪以后,在相继出版了12卷22册《中国通史》和13卷16册“中国断代史系列”的基础上,上海人民出版社又将“专题史系列丛书”列入了出版规划,以满足学术界和广大读者的需要。除了积极策划、组织代表最新研究成果的著述外,还从历年已出版的数百种专题史著作中遴选出一批出版年代较早、学术价值较高的著作,汇入“专题史系列丛书”分批出版,日前已推出丛书的第一批共10种,并计划在5年之内出齐百种。

新年伊始,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同《中华读书报》社在京联合召开了“专题史系列丛书”出版座谈会。北京部分专家、学者以及“专题史系列丛书”在京的部分作者出席了座谈会,在充分肯定这套丛书的出版意义的同时,专家学者们还就以后各批选题的遴选、编排等问题提出了很有价值的建议和中肯的意见。

李伟国(上海人民出版社总编辑):我到任不久,觉得上海人民出版社是学术色彩非常浓厚的出版社,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在学术出版方面积累了许多经验,学术传统好,资源丰厚。过去推出的《中国通史》、《中国断代史》、《中华文化通志》等,都是很好的学术著作。在今后的出版方向上,上海人民出版社还是会秉承以学术为本的理念,在学术著作的出版方面作出努力。现在我们正在进行“专题史系列丛书”的出版工作。

虞信棠(上海人民出版社总编办副主任、专题编辑室主任):我主要向大家介绍三方面情况。(发言摘要另见)

郭志坤(上海人民出版社原总编辑、“专题史系列丛书”策划者):我干了20年的总编,曾把我当总编的感悟写了一篇文章,其中谈了8个方面,中心思想是出版社确实要以学术为本,多出学术著作,虽然现在看来,出版学术著作确实很不容易。比如说这套专题史系列,已经经过了十几年的酝酿与准备方才成书。现在书终于出来了,我感到由衷的欣喜,这里也离不开在座各位的支持。

陈平原(《中国散文小说史》作者、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书面发言):在体系完整但因篇幅所限只能大而化之的“教科书”,以及理论预设明确且洞幽烛微的“论著”之间,经营一批大小适宜的“专题史”,在我看来,很有必要。既能钩沉稽玄,又有大历史的眼光,见木又见林,这样的著述,其实很不容易。我很欣赏胡适的思路,好的学者,既要抡得动开山斧,又要捏得紧绣花针。不过,必须有长期积累以及深厚学养垫底,否则会变成“百衲衣”,或变成堆砌材料,湮没自家独特的眼光与趣味,很难真正“成一家之言”。

廖奔(《中国戏曲史》作者、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首先为上海人民出版社坚持“以学术为本”的出版理念叫好。现在社里又推出了专题史的系列,这一点是相当有眼光的。同时,我也想提一点建议,就是现在学术界也有浮躁之风,我们选出书题目的时候首先要选好作者,要看此人是不是扎扎实实做了很多基础工作。作者选对了,还得确认他写的是多年积淀之言,而不是急就章。

瞿林东(北京师范大学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中心主任):我是研究史学史的,我想就专题史系列这个问题讲一点我的体会。我认为,通史、断代史和专题史的出版是反映中华文明史的系统工程,在当代文化建设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通史的作用,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大厦,是一个群体智慧。断代史可以理解为这个大厦的各个层面,而专题史则是大厦某一层的细部,它们之间的互相配合,相得益彰,能反映出中华民族的面貌。我认为要做好一种专史,没有通史做基础,或者说没有通史的理念做指导,那么做专史也是很困难的。好的专史一定要通,要有全局观念,要有比较明确的、阶段性的划分。我们的专题史系列更要避免拼凑现象,要让它成为一家之言。

王克芬(《中国舞蹈发展史》作者、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舞蹈发展史》原来是“中国文化史丛书”中的一本,在台湾也出过繁体版,台湾几个学校把它作为教材,一直到现在还在使用,而此书在内地却已经脱销很久了,内地有些经济条件好一点的学生就托人到台湾去买。这次上海人民出版社出了增补修订本,我觉得非常高兴。我想我们写书是为读者服务,我写舞蹈史就要为舞蹈者服务,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历史,第一让他们听得懂,第二要让他们爱看,所以必须要写得生动。

景爱(《中国长城史》作者、中国文物研究所研究员):从研究角度看,这个专题史系列丛书非常好,专题史可以说是史学研究中最基础的,没有专题史研究就很难把断代史研究好,也很难把通史研究好。专题研究是微观的,局部的,这个搞清楚了,才能构筑宏观的思想。这一点很多做研究工作的人都有深切的体会。比如现在编中国通史,讲历代兴衰的时候都要涉及到长城,讲军事、政治、经济时都涉及,可长城的里数大家清楚吗?现在都传说中国长城有十万里,可根据我初步的研究结果,五万里都不到,过去的数字里有很多搞错了,统计错了。专题史研究虽然题目很小,但是它的影响面比较宽,辐射面比较大,这也正是其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所在。

另外丛书选题要尽量避免雷同。要找谁也没有写过的选题,这样才能给人一个新印象。增加新选题,新内容,才能推动历史科学的发展。

傅起凤(《中国杂技史》作者、中国杂技家协会研究员):我觉得专题史是史学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先有了通史,后来有了断代史,然后一类一类抽出专史。杂技在中国有3600年的历史,但是通史上提到它的地方只有只言片语。外国人说中国体操能够发展,那是因为中国杂技发展得早,但是许多中国人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因为没有专门学科来对它进行研究整理。在这种情况下,上海人民出版社能够将这本杂技方面的专题史重新整理出版,我觉得真的很好。这个专题史系列丛书的选题是非常好的,使很多边缘的学科得到重视,都能够让人有兴趣来研究。

江晓原(《中国天学史》作者、上海交大人文学院院长):我简单说三点。第一点是前面提到的学术为本的理念,我深表同意。但如果出版社要出纯粹学术的书,就不用再强调以学术为本,或许因为作为一个出版社是要考虑市场的,这个时候才有以学术为本的说法;第二点是学术为本现在是越来越难了。在这套专题史系列将要出的第二批书里,就有我写的《天学史》。那个书是七八年前写的,那时候我在天文台工作,环境比较清静,工作效率很高。这两年大家越来越浮躁,环境越来越坏。现在如果你再叫我写这个书,我心情肯定比那时候坏,如果写也肯定没有那时好了。所以我觉得以学术为本这个事好像很难做。现在我想,自己已经变得浮躁了,如果我能为我的学生,或者那些青年教师们创造好的环境,使他们还能够像我七八年前那样清静,能够做一些事情,那还可以聊以自慰;第三点,听说出版社计划在5年内把这套书出足一百种,我建议不要这样做,要有一本就出一本,慢慢出。如果硬要出百种,说不定就会有凑数的时候。如果5年内只出了50种、30种我觉得也很正常。

会上还有张希清、李世愉、李致忠、黄能馥、王毅等专家也作了发言。(咸江南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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