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赠书

2005-05-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我经常收到赠书，有的是相识或通过信的朋友寄来的，有的是从未联系过的作者不知从哪儿搞到我的地址寄来的，以诗文集和论著居多，还有其它各类书。有人寄书来，自然是好事，叫人感激。对于收到的那些赠书，我挑出部分留下供以后翻读，其余就都转送人了。这是因为收到的赠书过多，绝对没有时间一本一本地读，也无法保

存，不能将它们都插进书架。再说有些根本就是不该出版之书，起码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许多该读之书尚未读，哪能花费时间去读这许多并不要读之书。王先生说的“妥善处理掉”，不知是何办法。我总觉得如废纸一样卖给收破旧的，再由收破旧的送到造纸厂，很对不住那些赠书者，所以就选了送人的方法。有人来时，我就据其情况而送之，或请他们挑选。他们拿去后，读或如何处理，我就管不着了。一次，同文友谈到自己没时间读也没法保存的赠书转送他人时，文友开玩笑说：你这是“假人以恶”。他也感叹收到的赠书没法处理，认为我以之送人，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算是替赠书者流传，保不住那些书对其他人会有些用处。所以，我觉得，有人将贾平凹的赠书在旧书摊上出售，并谈不上什么仁义不仁义，贾先生因此而让友人难堪，大可不必。

关于赠书，有件事我始终难忘。那次在兰州，打点行装要游河西走廊时，一位诗友对着一人赠他的一本书发愁。那书，他知道其价值，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读的，而眼下那本厚厚的书，他的包里委实装不下了。再说，即使能装下，他的行囊已够重了，哪能再加此分量。丢在宾馆吧，又觉得不大好。我看他为难的样子，就拿过来塞进我的包里。我也不会傻到千里迢迢带到太原去送人，所以到了前方一家宾馆，服务员来送水时，我看她应上过高中，便将那本书转送她。服务员向我道谢，我说不用谢，其实我心里在感谢她接受了那本书。

那如果是一本有价值的书，我的那位诗友断不会压根儿不想要，让我拿去送人，其实他在书店里还买了好几本书。这就是说，赠书若是可读之书，有价值之书，就不会有此遭遇了。就说我留下的赠书吧，有些我一直很好地保存着，比买的书还珍贵。曾有一本书被人借走，逾期不还，讨了好几次也未还。后来我到了借书者那里，说今天若不还，那就住下来，拿到书方肯走，这才将那本书讨回。自己也觉得这样很有些不近情理，但那是一本欲长久保存之书，我害怕从此丢失。可惜如今的书，许多都为无价值之书。例如我收到一本“专著”，随手翻开一看，那第一句便大煞风景地出了常识性错误，如何还能继续读下去呢？并无价值之书，要别人读或保存，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我这样说，真是唐突某些赠书者了，但却是实话。北京一位朋友出了本诗词选，寄我一册，在信里说：此书只赠少数友人，其他人一律不赠，谁愿读那就请他上书店去买。虽说有些狂傲，但我很赞成他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