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者应该以完全客观的方式来研究动物,就像我们在检查岩石或者丈量树干周长时所做的。个人情感不该影响评估的结果。但动物权利运动以此为由,将研究者描写成全无同情心的人了。”灵长动物学家弗兰斯・德・威尔在《类人猿和寿司大师》中写道。
“我们所接受的专业训练,教育我们不该用拟人化的态度观察
……类似的“抱怨之声”在动物学家的笔下屡见不鲜。也许,连动物学家们自己都有点奇怪,为何他们总是会喜欢上自己的研究对象。近年来,康拉德・劳伦兹、珍尼・古道尔、爱德华・威尔逊等动物研究大师的著作相继引进出版,不但提供了新鲜的知识,也带给我们深沉的感情体验。可以说,劳伦兹的雁鹅、古道尔的黑猩猩、威尔逊的蚂蚁完全不同于物理学家追寻的分子原子、分子生物学家摆弄的基因染色体。前者既作为一种客观的研究对象而存在,也是研究者主观感情的投射。热情呼吁“新博物学”的刘华杰说,科学有两个传统,博物学传统和数理传统,可惜前一个传统在近代以来慢慢式微了。或许,劳伦兹们的努力意味着另一种科学范式的复兴和重建,其意义将在未来慢慢显现。
动物图书的另一大功效是有助于培养人们(特别是青少年)对自然、对生命的感情,这层意义怎么高估都不为过。威尔逊提出“亲生命性”的概念,是说人类与生俱来具有对其他生命形式的亲切感,人类偏爱天然环境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读读这些动物学家的书就会明白,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纯然客观、不带感情地研究动物―――无论是青蛙、相思鹦鹉,还是丽鱼、蝙蝠什么的―――几乎不可能。“亲生命性”或许不能适用于所有人,但至少在这些研究动物、写动物的人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如果,这种对自然和生命的情感能够走进每个人的心里,那会对环境保护运动产生多大影响呢!
今年“世界环境日”图书出版的主题可说是“动物”。无论“护生文丛”对动物福利观念的呼吁,还是“青鸟译丛”对大象、鲸鱼、信天翁的研究;无论“新博物丛书”细心讲解花鸟昆虫的知识,还是《熊猫虎子》对大熊猫世界的深入探索……都诉诸于读者的情感之弦。以情动人,这些书凭空增添了一份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