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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和“坏”孩子

2005-06-0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你一个大人,怎么会那么了解我们小孩子的事情?”这是读了杨红樱的作品后,小读者们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问得令人心酸。它的潜台词是:大人都是不了解小孩子的;而它所昭示的,却是长久以来

成人世界与儿童世界本不该有的距离和隔膜。一个世纪前,鲁迅曾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中说过:对于我们的孩子,开宗第一,便是理解;第二,便是指导;第三,便是解放。一个世纪后的今天,人们大可以扪心自问:我们真正了解孩子吗?能正确指导孩子吗?我们何时才能彻底解放孩子?这一连串的问题多少让我们感到信心不足甚至有点儿沮丧。从这个意义上讲,杨红樱的“破解童心”,却给了我们不少的慰藉和感动。

《瞧,这帮坏小子》和《瞧,这群俏丫头》两部珍藏版,都是杨红樱笔下最好看的一些故事,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淘气包马小跳、废话大王毛超、河马张达、企鹅唐飞,以及漂亮女孩夏林果、聪明女孩路曼曼、笨女孩安琪儿和疯丫头杜真子。而这两部书的另一个特色是,书后首次附录了作者的大量照片、自述、访谈录以及与小读者的书信往还等,由此向我们展示了故事背后的杨红缨。

哪些是“好孩子”、哪些是“坏孩子”?这一判断只是传统的阅读心理定势在作怪。杨的作品无疑已超越了这个简单狭隘的层面,它所关注的是:什么样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孩子”。而这“真正的孩子”就是“正常的儿童”,既不早熟也不晚熟,是最常态的如希腊人一样的“正常的儿童”。同样是一个世纪前,周作人就认为,不仅要把儿童当作与成人一样独立的个人,而且要把儿童当作儿童,这样才算真正“发现”了儿童。当代亦有美国学者指出,“童年的消逝”将导致“成人化的儿童”和“儿童化的成人”,因此强烈呼吁要“捍卫童年”。在杨的作品中,我们“发现”了这样“正常的儿童”以及对这种“童年状态”的呵护。而且它以“坏小子”、“淘气包”等略显“贬义”的名称命名,和作品中“秦老师”眼中的“问题儿童”正好相得益彰,只不过其所指恰好相反,由此显示出作者对既往“好孩子”观的反叛与颠覆。

那么什么样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或“正常的”孩子呢?正是马小跳这样自由释放天性的孩子。他们大大咧咧,没有心机心地善良,活泼乐观真诚勇敢,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这些未被后天教育泯灭的“天性”,是其得以保持儿童“常态”的核心因素。而杨红樱“教育就是人性关怀”的信念很大程度上就是对儿童“天性”的呵护。处于这种合乎人性的“本真”状态中的孩子才是快乐的,而这种“快乐”对孩子的成长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在快乐中孩子才能去梦想美好的未来,才能给精神打下一个亮色的底子,才能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现实中美梦的破灭,从而在更高的层面上达到一种永恒的精神和谐。因此,“把快乐还给孩子”就不仅具有现实的意义,而且更带着人文的关怀,是关系孩子一生发展的哲学命题。我们看到,马小跳们正是以这种天性中的快乐、乐观去应付现实中的种种委屈、不公和误解的。杨红樱的故事深受孩子们的欢迎决不是一种偶然。她的作品以真实、幽默吸引着孩子;同时,更以“正常的儿童”的思想观念与“呵护天性”的教育理念为其价值支撑。这里没有空洞、苍白的说教,孩子们感受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快乐、无奈或悲伤,一种无微不至的温暖、理解和关爱。这使她的作品能超越一般校园小说对儿童生活状态简单描摹的层次,达到对儿童精神存在的诗意而灵动的细腻观照。它读起来很“热闹”,读过后却并不使人感到“空虚”,不像当下的某些快餐文化,总缺少那么点经得起回味的东西。而要达到这样一种艺术境界,单凭着对校园生活的了解和感觉是远远不够的,它还需要一种“想象力”,需要一种把这些了解和情感“文字化”的能力,需要一种“诗才”。从情节的匠心独运,到语言的巧妙编织,尤其是那些能触动读者神经末梢的“细节”展示,无不需要这种“诗才”。

如果说,作者和孩子们的“零距离接触”―――对儿童精神与情感状态的体认与把握,使她能够了解童心,写出那些孩子喜爱的故事;那么,我们与作者的“零距离接触”―――走近故事背后的杨红樱,则无疑会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那些故事,了解她何以会写出这样的作品。两种“零距离接触”,一样的美丽。

(“杨红樱作品珍藏版”《瞧,这帮坏小子》、《瞧,这群俏丫头》,明天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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