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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不可等闲看

2005-08-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发黄的纸、动人的故事、精美的版画插图,一杯清茶、一支烟,埋入沙发中,此状难与君说。真是令读书人羡慕的雅趣啊。

旧书库里昏暗阴森,书墙木梯边,一位青年斜身蹲在书堆中,一手持书,一手向摊在地上的薄本摘录,表情陶然,灰尘扑鼻的环境和令人手腿酸

麻的姿势他仿佛浑然不觉。这就是王亦秋漫画“虎闱蹲在书库地上摘资料”中的情景,熟识虎闱先生的人都说此画传神,正是他钻在旧书堆里的模样。20多年后,他成为同行称道的旧书业老师,而那副传神的漫画,出现在他的新著《旧书鬼闲话》(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正文首页,展卷如见其人。

虎闱常自嘲“旧书鬼”,称自己的作品集为“闲话”,甚至概括自己的学问是“只稍熟民国时期的‘旧平装’和‘老期刊’,也无非是在尽书店营业员‘为读者找书,为书找读者’的职责而已”。

真正探究起来,他的学问绝非这样轻描淡写。在自序中,作者回顾他的求学之路,“旧书鬼的职责只须了解老期刊和旧平装的书皮已足够混口饭吃”,初到书库的他与这标准是一般无二;文革动乱年间多读鲁迅的书,也是那时代的常事。可在有心人身上,这些平常事却发生了独特的化合作用,虎闱开始阅读鲁迅提到的林语堂、胡适、梁实秋、徐志摩、叶灵凤等人的作品,“埋进书推中,趴在地上是家常便饭。”这是他做学问的起步。

读过书中《父亲》一文后,会发现这起步要感激他的父亲,是父亲激发了他对知识的尊崇之心。而在后来求学之路上给过他帮助的人和事,作者也在序言中一一提到。至关重要的有两件:因读到姜德明、倪墨炎等诸位大家的书话而理性,因拜读朱金顺先生的《新文学资料引论》而得法。

可以说,虎闱腹中的墨水大大超出他洒在书话中的墨水,提及个中原因:一是涉足较晚,之前动笔多为散文随笔类文章;二是“守住了书话的游戏之底线,故所撰书话的量不多。”在这辑的开篇《我话书话》一文中,虎闱诠释了自己的“书话游戏之底线”,即写书话只用第一手材料;凡有人写过的书和刊不写;众所周知的不写;不值一提的不写;不模仿他人书话模式,走自己的路。苛刻的原则一方面造成了写作量少,另一方面成就了他书话的妥帖与深厚。

虎闱的“妥帖”,从大处观,定位得当,往小处看,描述真切。稍稍留意这组书话的目录页,就会被标题的精当、鲜明所吸引。“梁得所透支生命得其所”,既能很好地概括二十二岁即任《良友》画报主编、才华过人的梁得所先生创作不止的一生,又能揭示文中所谈的《爱的花园》(梁得所创作之余偶尔为之的译作)所承载的价值,意味深长;“《文潮》当年不沦陷”,点出《文潮》作为上海沦陷时期进步刊物的特色,虎闱先生对该刊的赞许态度不仅体现在标题中,也蕴含在通篇的文字里;“《呆鹅》作者不书呆”透着几分诙谐,却大有深意:原来该短篇小说集中五位主人公皆呆头呆脑,而其作者洪为法不仅从事文学创作,在抗战中,还是一位很有头脑的爱国者。作者“观千剑而后识器”,对所话之书才能有这样妥帖的评价。

读虎闱的书话还有一乐,书话精短,却从不止于“坐而论书”,而是深入到这些老期刊、旧平装背后的世事风云,让发黄变脆的旧书刊在历史的背景中生动起来,老法师过眼旧书刊无数,谈论文坛掌故如数家珍,读者可以随着他的叙述探寻每一株文学之树错综复杂的根系。

除了“故纸偶悟“一辑专收书话外,“旧书鬼缘”、“小题大做”、“秀才人情”看似随笔小文章,却篇篇围绕作者以书为伴的生活。淘书、置书、书友,这些书虫生活中少不了的元素在作者身边竟演绎出那么多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再往往以这样的情节落幕:“发黄的纸、动人的故事、精美的版画插图,一杯清茶、一支烟,埋入沙发中,此状难与君说。”真是令读书人羡慕的雅趣啊。

虎闱是个有心人,多年收藏、品读旧书刊,对于多种收藏版本、收藏轶闻乃至书画丹青都有自己独特的心得,最后两辑“收藏闲言”、“客串高雅”便收录了这些具有系统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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