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悉近日西北大学开通了“中国散文网”,我立刻登录,只见那开场白很有西北的高亢气势,开宗明义地亮出了“我们是散文大省”。在此之前,我只听说作家行当有“陕军”“冀军”如何如何,却还很少见到哪个地方要在某个文学品种上拔得头筹,所以当我看到陕西自称“散文大省”的时候,很想知道散文大省是个何等模样。
通过浏览网站,我看到了他们的尊容:有专门研究散文的研究所,有散文刊物,有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忠实,有陕西省文联副主席、著名散文理论家肖云儒,有西大现代学院院长刘家全,有知名散文家、编辑家陈长吟,有大名鼎鼎的贾平凹,当然还能举出很多写散文的作家。乍一看,陕西的散文阵容还是颇显大唐雄风的。可是,仅仅是有这些,就可以自封为“散文大省”吗?这似乎有点“散文只应陕西有”的味道,我觉得还是过于张扬。全国有这么多地方,创办散文刊物的地方不止陕西,写散文的作家“多乎哉”,而且想成立个研究所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如果陕西是散文大省,那么把北京、上海、广州等置于何地?
在我看来,所谓散文大省,一定是创作和理论方面阵容比较强大,至于强大到何种程度,我也说不上。这里的原因,一是中国作家协会目前还没有出台这方面的评估方案,没有人来验收;二是文学毕竟不是生产冰箱、大豆什么的,可以用经济数字或产量来衡量,所以我以为,所谓的散文大省是自封的,也是不能作数的。
我不想探讨陕西究竟是不是散文大省,我只是讨厌如今“大”字已经泛滥到可笑的程度。诸如文化大省、农业大省等说法,总的说来还不好讲有什么不对。可倘若太过具体,竟然具体到文学艺术的一个小品种,那就不便下断语了。说破天,散文不过是文学门类中的一个类别,它和小说、诗歌、杂文、报告文学、随笔、文艺评论一样都是文学的组成部分,如果这样细化下去,我们还会出现诗歌大省、杂文大省、随笔大省,而这不仅是难以统计量化的,也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我担心的是,动不动某某大省,有一天,也许会出现二胡大省、笛子大省、小品大省......岂不是太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