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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诉说另外一个科学史

2005-12-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见惯了厚重的大部头著作后,我显然觉得这是本小书,因为它只有二百页多一点。这本书重点在于解读两本关于女性主义科学史研究的著作――费侠莉的《繁盛的阴》和白馥兰的《技术与性别》。读罢全书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学术研究竟然可以这样来做――可能还会加上一句:而且做得这样有意思!

最初对女性主义

的理解,总把它跟女权主义联系在一起。毫无疑问,它们之间确实有联系。可是现在才明白,女性主义更重要的是拥有批判的眼光。当然它会关注弱势中的女性,但它更是想用一种新的视角、新的方式去分析女性因何而处在这样一种弱势中。读完这本以评论为主的著作后,我们也可以发现,历史上,有时候并不是女性被迫,而是她自愿要处于这样一种所谓的弱势状况的。这又是为什么呢?作者也给出了原因。

女性主义科学史研究注意将女性主体置于具体历史情境中进行考察。而且女性主义在整体倾向上强调对于边缘文化的重视,并且赞同科学的文化多元性。比如其中一本书的作者费侠莉的研究目的不再仅仅局限于恢复古代中国女医在医学史上的位置,而更是要揭示男医与儒家父权制对于女医“婆”的刻板形象的建构与共谋过程,认为女医形象的塑造本身即是包含在儒家父权文化之内,它与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相互联系。女性在科学史上的确“集体失忆”而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她们的科学工作被由男性掌控的历史文本所忽略和边缘化。然而女性主义科学史研究除了要挖掘和恢复被以往科学史忽略的女性科学人物之外,更重要的是从既有科学历史文本中分析女性受压制、被忽略的原因,揭示文本背后的性别权利关系。利用女性主义角度进行分析的结果发现,历史上处于弱势地位的这些妇女尽管意识到了等级的存在,但是她们却将其看成是自然的事实而接受了。性别隔离使得妇女在自己的狭小范围内有一定的自由。

女性主义科学史的这样一个独特的研究视角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注重社会、文化和心理等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注重同文化中女性身份多样性与差异性,说明了研究对象并不像我们过去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正如另外一部著作的作者白馥兰所认为的,李约瑟在对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史有了相当完备的研究而付出的代价是将这些科学与技术从其文化、历史背景中抽离出来了。白馥兰避免了这样一种倾向,她把一个社会的技术当作是一个政治、文化实践系统网络的一部分来分析。

该书告诉我们,古代医学并无今日科学之权威地位,它更是一种协商的过程,所以病人及其家属的体验与疾病知识、身体观等就必须得到重视,体现出了病患与医生之间的协商互动。这时笔者以其从事科普研究的身份,必然想到,如今的科普工作(笔者更愿意称为“公众理解科学”),更有一种从专家向大众的单向说教逐渐转变为一种双向协商、互相获取对方信息的过程。看来古人早就已经有了互相尊重的意识,所以,我们如今还用这种单向方式来传播科学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看来,传统并不传统,现代也并非现代;传统并不意味着落后,而现代的东西也并不完全是好的。这一点在这里完全得到了证明。而费侠莉所总结的古代女医的共同点即:对病人持有同情的态度,将病人与繁重的劳动、受挫的情绪、过重的生育痛苦和损伤联系起来,她是同情病人的倾听者。如今所谓的现代医学,往往把病人理所当然地当作不知情者,认为他们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或者利用病人自己一无所知而使用多种手段欺骗病人及其家属,以实现其不同的目的。

女性主义也具备女性的特点――温柔、大度,但是又不乏理性,这也是为什么它比女权主义更加理性而且蕴义更深厚的原因。我们知道,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去解释历史的不同侧面,而女性主义恰恰给我们提供了这样合理的视角,而历史也因此而变得更加丰满、清晰。

(《性别视角中的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刘兵、章梅芳著,科学出版社2005年7月第1版,1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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