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状况下,庞蒂的观点,言语本身没有任何效力,没有任何能力掩藏在言语之中。它是一种代表纯粹含义的纯粹符号。说话者将自己的思想编成密码,他用一种发声的或可见的排列――这不外乎是空气中的声音或者写在纸上的墨迹――取代他的思想。这里思想是自知和自足的,它借助于一种并不携带思想、只是把它毫无歧义地指示给别的思想的信息来宣告自己。
从庞蒂的理解和解释,我们其实已经清楚语言今天的处境,以及今天的所谓功能――人用语言交流,这个层面已经非常可疑。但很多时候人们还是常常使自己处在这样的状态,使自己以为能够表达和传达什么,事实人此时都走在语言的歧义里,走在自己所接受和理解的部分,而更多或言语者的原意,很可能在这里都已被消解,被化作了空气。
写这些文字前,我就刚刚遭遇这样的交流困难,遭遇言谈过程语言被歧义及不通畅的情景。这让我进一步理解,很多时候言说者其实只是在言说,至于他所说内容究竟飘向哪里,已同说者没了关系。这是所谓交流的实情,也是我们一些时候不得不面临的语言境况。从这个角度看,写作者的写作,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或者是他们在咀嚼自己所写文字,而读者会是个什么状态,能从中接受到什么,那同样是另外一回事。
语言的这种语言尴尬,目前已不是个别现象,它甚至普遍于我们存在的各个角落,并还在进一步歧义着。语言的这种处境,实际上也是人今天处境的反映。
语言常常就这么轻,这么像飘在人们面前的烟尘。换句话,它已经失去了其黄金时代的清晰所指与能指,成了变异后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