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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的心史

2006-11-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龙飞 我有话说

王蒙的《苏联祭》卷首写道:“如果说我的青年时代有四个关键词,它们是:革命,爱情,文学与苏联。……对于我――青春就是革命,就是爱情,就是文学,也就是苏联。”

苏联是王蒙青少年时代向往的

天堂,他想人活一世能去一趟苏联就是最大幸福,死了也值。1953年他开始创作《青春万岁》时怀着一个隐秘的梦,幻想自己这部处女作获得巨大成功,从而能随中国青年代表团到莫斯科参加世界青年联欢节。命运真神奇,31年后的1984年,他果然由于《青春万岁》被拍成电影而率领中国电影代表团赴苏参加电影节!

初次邂逅就像故地重游。莫斯科有出色的街头雕塑――普希金、柴可夫斯基、托尔斯泰、高尔基……有以文化巨匠的名字命名的大街和广场,这确是一个重视文化、崇尚艺术的国度。俄罗斯到处有密密的白桦林,白桦是俄国风景画中的主角,例如列维坦的《春天・大水》。王蒙喜爱列维坦胜过任何西欧的大师。

2004年王蒙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此时苏联已变成俄罗斯。弹指一挥,人间已不是20年前的人间。他感叹青春难以万岁,自嘲像是苏联的遗老。然而生活依旧,民歌依旧,红莓花儿依旧,比“时代的荣誉、智慧和良心”(苏共常自诩的套话)更天长地久。

对俄罗斯朋友的盛情接待,他答谢道:“苏联,俄罗斯,莫斯科是我青年时代的梦。现在,苏联没有了,我的梦想已经比青年时期发展成熟了很多,但是,俄罗斯还在,莫斯科还在,中俄人民的友谊还在,而且一切会更加繁荣和美丽。”睿智的话语令俄国友人为之动容。

回顾苏联文学,他想到一些著名作家的命运:法捷耶夫、费定、阿・托尔斯泰并没写出传世之作;另一些不错的作家,如西蒙诺夫、苏尔科夫、柯切托夫、巴甫连柯(书中写为巴甫洛夫,应是笔误)则有意迎合意识形态;还有一些杰出作家,如阿赫玛托娃、左琴科、帕斯捷尔纳克等人遭遇悲惨。想至此,怎能不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大国文学上的严重失误而痛心疾首!

一颗深受俄苏璀璨文学艺术滋养的敏感而又多情的心灵,经历了寻梦的激情、梦破的苦痛以及梦醒的释然――“苏联解体了……个中的经验教训、爱爱仇仇,会长久留在人们记忆中,留在史册上,警诫着并丰富着人类文明,使人类变得更加聪明与成熟”。

王蒙称这本书是“我的心史”,确实,某种程度上,那是一代人的心史。

《苏联祭》,王蒙著,作家出版社2006年5月第一版,2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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