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也应“计划生育”

2007-02-28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郑州测绘学院　陈鲁民 我有话说

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一多即滥，一滥即贬值，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适当限制。文学也是这样，虽然是很高雅的东西，是人们的重要“精神食粮”，但如果作家太多，作品太滥，文学活动太频繁，以至于泛滥成灾，耗钱耗物耗神，也实在让人受不了。受中国人口计划生育成功的启发，我想，咱们的文学不妨也来个“计划生育”。

我觉着，首先是作家要计划生育，也就是说要限制一下作家的人数。从理论上说，加入了作家协会，就是作家了。中国现在一共有多少作家呢，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有在会的，也有在野的，有专业的，更多是业余的。先不说在野的，单就是在会注册的作家，作家协会这些年是急剧膨胀，中国作协如今每年要发展好几百会员，已经有7000多会员了，省市作协估计每年怎么着也得招罗几千人入会，总会员怕是十万打不住。十万作家大军，实在太多了，早该“计划”了，要实行计划生育可有两个办法：已入了会的作家，几年不出作品的，不妨劝退，以吐故纳新；还没入会的作家，要提高门槛，从严掌握，以降低发展比例。

再就是作品要计划生育，这才是最重要、最根本的。现在，全国一年光是长篇小说就出版1000多部，相当于全世界总产量的三分之二，中短篇更浩如烟海，不计其数。可是，精品太少，庸品太多，还有不少“垃圾”，文坛不认可，读者不欢迎。与其这样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少写一点，写精一点。每个人自己给自己计划一下，也来个量化，就像人口计划生育一样，城市里提倡生一胎，农村生两胎。譬如说，长篇小说作家，这一辈子最多就写三部，每部用上十年或更长时间去精雕细刻，反复修改，十年磨一剑，不出则已，一出就让它能轰动，国内能摘取茅盾、鲁迅文学奖，国际上敢冲击诺贝尔、龚古尔文学奖。中篇小说作家，最多一生写十部，写一部成功一部，叫响一部，一旦面世就洛阳纸贵，好评如潮，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在文学史上留下雪泥鸿爪。诗歌、散文、杂文、随笔、报告文学作家们也都依此类推，自我约束，自我限制，少写精写，不以数量取胜，走精品路线。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半筐。

文学活动也要计划生育，各种花样的作品研讨会、新书发行会、名目繁多的笔会，尽量压缩合并精简，力求少而精。说实话，现如今的作品研讨会大多开成了吹捧会、高帽会，新书发行会则开成了炒作会、喝酒会，笔会多开成了旅游会，吹牛会。既浪费了大量钱财，又助长了文坛的不正之风，劳民伤财，害多益少。一些文坛名家大腕，三天两头开会赶场，说些言不由衷的废话，吃些不明不白的酒饭，哪有时间、精力、心思去搞创作。所以，文学活动也须计划生育，会要少开，开好，不开则已，开就要开得实实在在，规规矩矩，有认真的研讨，有观点的交锋，有尖锐的批评，有新锐的思想，对作者有所启发，让大家有所收获，对文学创作有所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