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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 悠悠其心

2007-08-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陈一丁 我有话说

《永远是什么意思》,冬安居著,文汇出版社2007年5月第一版,20.00元

生活在这个快节奏时代的我们,已经很少静得下心来好好读书了,即便读也是东鳞西爪浮光掠影的文字信息的汇集,难得有对着美食大快朵颐式

的阅读快感。这次因为朋友的推荐,静静地几乎是一口气地读完了一本书,更确切地说是一本长达300页的青春爱情小说:《永远是什么意思》。这篇小说之前曾在《萌芽》杂志上连载过,这次就列入“萌芽书系”单独成书出版了。

俗谚曰:太阳底下无新事。爱情又何尝不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逃不出两性相吸、两情相悦或单恋或暗恋或多角恋或生死恋等故事框架的窠臼。就上述的这些构成元素来说,这部小说大抵具备。正如该书内容介绍里所说:A爱B,B对此一无所知,B以为自己爱过C,爱过D,直到A离开,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东方寒(A)和王远冰(B)自幼相识相知相处,到男女双方情愫渐萌时已是过去了十年。王是高干高知家庭出身,从小生活优裕,才艺人品俱佳。而东方寒则与之相反,生在寒门不说,他的私生子的身份甚至得不到世俗社会的认可。没有明确的身份,靠单亲妈妈卖花为生,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相遇相识了,二者之间社会地位的悬殊及他们之间静默而又惨烈的情感历程使人联想到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中的希克利夫和凯瑟琳,虽然二书中男女主人公的结局都是以悲剧告终,但具体情形又大异。

东方和王的爱情故事被作者设置成一个在校大学生(王远冰)的回叙,对往事的追忆和当前校园生活的描述穿插进行。在伤感的情愫氛围里,那些对现代校园生活的描写用笔可谓庄谐杂出,机智幽默之中亦见出作者文字的功力和精准,读之令人忍俊不禁,大有会心之感。其中的人物如王的同寝阿草、阿花、小板凳和她们的男友牛博、阿哨等也被冬安居的一枝生花妙笔写得各有特色,口吻毕肖,如现纸上。我想作者写到这些绝不仅仅是为男女主人公提供故事的发生背景和陪衬而已,他们的学习、恋爱、求职、升学、出国诸多种种,实是当下现实社会一个特定群体的缩影和表征,由此也记录了当前社会大环境之下的时代氛围及在此时代大环境之中他(她)们的精神状态和情感状态。郁达夫说文人作文是“一粒沙里见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这些个性各异的大学生和缤纷热闹的大学生涯无疑是时代大潮中的一朵浪花,其中有当日的喧嚣灿烂,也映照着我们的过去和现在。当时光荏苒,青葱岁月成为过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就这样离我们渐行渐远,就像远冰在20年后再回首检视这段和东方寒刻骨铭心的感情:头一个十年中他们相识相交,后一个十年里他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只留给她无尽的追悔和思念。

岁月倥侗,万丈红尘中曾经的生死爱恋如今变得如水流花落,波澜不惊。十年后再相逢,王已是他人妇,东方寒亦已成为商界的大老板,然而无论远冰再怎样地在东方寒离去的片刻心中大恸,以至于不顾一切在马路上绝命狂奔追赶东方;也无论他们再怎样地回到当年的故地几日几夜的互诉前尘今世的衷肠,他们之间终究只是应了张爱玲《十八春》中曼贞对男主人公说的那句话:“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永远是什么意思?这是小说中东方寒几次问到远冰的一句话,既可看做故事中一个贯穿始终的无形意象,也道出了人在年少时的轻狂和愚钝。永远有多远?永远是什么意思?当时只道是年少,回首时却已是一片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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