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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文学著作应该怎样读?

2007-08-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王福和 我有话说

《中外比较文学名著导读》,乐黛云、陈?主编,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版,12.00元

20世纪70年代末期,当比较文学在中国复兴之时,能够接触到的资料寥寥无几。面对着这个“舶来之物”,具有前驱意识的

几代学人便开始引进,开始译介,开始解读,开始借助这个“舶来之物”的躯干,小心翼翼地尝试着自身理论体系的建构。大批“舶来”的理论著作和理论文章源源不断地落户在中国比较文学的土壤上,生根、开花、结果,30年来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30年风雨兼程,中国比较文学的学人在输入“舶来之物”的过程中,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思考,始终没有停息自身的求索。循着“比较”这条线,他们沿着时光的隧道向20世纪中国的百年征途回溯,终于在世纪之初找到了属于“中国比较文学”的源头,得出了“中国比较文学不是古已有之,也不是舶来之物,它是立足于本土文学发展的内在需要,在全球交往的语境下产生、崭新的、有中国特色的人文现象”(乐黛云:《比较文学发展的第三阶段》)。

于是,在中国比较文学学人的眼前,就出现了两条平行发展的线索:一条是中国的,一条是世界的。在中国比较文学工作者的眼前,就出现了两类同存共生的理论著作和理论文献:一类是中国比较文学的宝库,一类是国际比较文学的结晶。30年前学人们苦于资料的难寻,殊不知我们的前辈们已经为后人留下了如此丰厚的遗产。30年前学人们苦叹资料的匮乏,如今则面对着“舶来”的著作和文章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不再抱怨资料的不足,因为中国和国际比较文学百年历史中所构建的理论大厦就矗立在我们的面前。不再自责目光的局限,因为30年的对外交往和学术交流已使中国比较文学与国际比较文学的接轨时刻处于“现在时”。问题是:面对如此丰富和厚重的比较文学理论著作,我们应该怎样读?如果把过去的“读”比作“粗读”的话,如今是不是需要“细读”了?如果把过去的“读”看作“泛读”的话,今日是否需要“精读”了?如果把过去的“读”比作“粗加工”的话,现在是不是应该进入一个“深加工”的时代了?正是基于这样一种思考,才应运而生了这本与时俱进且凝聚了当代中国比较文学学人心血的《中外比较文学名著导读》。

依照中国比较文学和国际比较文学两条平行发展且内涵不同的线索,《导读》将其内容划分为“国内卷”和“国外卷”,并按照大致相同的比例和时间的顺序,分别选取了中外比较文学史上有较大影响的学者的著作和文章共37部(篇)。“国内卷”选取了中国比较文学百年历程中较有影响的名家名著18部(篇),分别是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鲁迅的《摩罗诗力说》、许地山的《梵剧体例及其在汉剧上的点点滴滴》、茅盾的《神话杂论》、陈寅恪的《〈西游记〉玄奘弟子故事之演变》、陈铨的《中德文学研究》、朱光潜的《诗论》等。所选的篇目基本上代表了中国比较文学一个世纪来的整体风貌。

“国外卷”以英国学者波斯奈特的《比较文学》开头,分别选取了法国学者巴尔登斯伯格的《比较文学:名称与实质》、梵・第根的《比较文学论》、基亚的《比较文学》、俄国学者日尔蒙斯基的《文学的历史比较研究问题》、美国学者雷马克的《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韦勒克的《比较文学的名称与实质》等。尽管没有将国际比较文学的头面人物及其著作一一点到,但所选取的人物及其著作基本上是国际比较文学100余年历史上的重要代表。

假设把《导读》条目的确定看作“有选择”地读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有重点”地读。为了充分体现《导读》中“导”之特色,该书为每一部(篇)设立了“作者简介”、“背景资料”、“主要观点”和“阅读提示”四个模块,撰稿人按照这样一种模式,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地引导读者步入“导读”的中心:“阅读提示”。面对37部(篇)经典著作,不同风格的学者们站在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学术积累和学术视野,进行了风格各异、理解各异、阐释各异的“读”,充分体现出比较文学的“多元”色彩和“兼容并包”的情怀。

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中外比较文学名著导读》还不能算是一部“精读”型的著作,尚不完全具备对比较文学名著进行“深加工”的某些特质,基本上还是停留在“导”的层面上。但是,在国内学术界为数很少的同类著作中,《中外比较文学名著导读》却为比较文学经典著作的“细读”、“精读”和“深加工”建立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在日渐浮躁的学术氛围中,通过对经典著作的“细读”,或许能平静人们不安的心态,促使人们冷静下来细细品味经典著作之精华,为中国比较文学走向深入、走向包容、走向和谐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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