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文学专业教师和文艺评论工作者,我读过的诗和各种诗集也不算少,但像郭曰方《共和国科学家颂》这样独具特色的诗集,却还是第一次读到。阅读这本诗集给人形成的直观印象是:这是一部用诗写成的人民科学家传记,是一座用诗行铸成的科学丰碑,是一幅共和国科学发展的壮阔画卷,是一曲科学精神、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
在当代诗坛,以诗的形式歌颂英雄人物并非鲜见,如《雷锋之歌》、《欧阳海之歌》等等,但以诗的形式为科学家立传,为科学精神树碑,却并不多见。郭曰方用他的诗歌颂共和国科学家,而且不是一两篇,而是几十篇,仅收录在这本诗集中的就有58篇,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系列,塑造了共和国科学家的群像,这的确如他自序中所说,“填补了用诗歌演绎科学家精彩人生的一项空白”,这无论在中国科技史上,还是在中国当代诗坛,可以说都具有非凡的意义。
诗歌历来长于言志抒情,在许多诗人的笔下,所抒写的往往是自我人生感悟与内心情感,这自有其价值;而在当代诗坛,不乏各种标新立异的自我表现乃至卖弄作秀的诗作,多为人所诟病。郭曰方的诗显然属于另一种类型,我们也许可以把它称作颂赞诗或咏叹诗,它的价值取向并不在于抒写自我,甚至也不在于颂赞某些个人的功德,而在于咏叹和歌颂一种科学精神、民族精神、时代精神和爱国精神。这种精神并不是抽象的理念,而是来自于对一个个科学家丰富人生的观照与开掘,由这些科学家群体的共同价值追求所铸成,因此这种精神就是活生生的富有血肉生命的存在物,是真实可感的。
作者显然花费了大量心血去了解这些科学家的丰富人生,不仅逐一追踪他们各自的人生轨迹,而且还要洞悉他们丰富的内心世界,了解他们的人生价值追求和喜怒哀乐,然后才能形诸笔端。因而诗中对每一位科学家的颂赞,就不是千篇一律、千人一面式的抒写咏叹,而是各有风采。作者善于抓住典型细节来写人,如献给作物育种学家金善宝的颂诗,写他借钱从国外买回麦种试验,却被外国奸商欺骗颗粒无收,他怒发冲冠焚烧麦田;献给物理学家吴有训的颂诗,写他在原子弹爆炸的庆功会上,面对在座的曾是他学生的一批杰出科学家,脱口而出亲切称呼为“同学们”,当他意识到这样称呼不妥而抱歉地改口时,一旁的周总理却说:“你不必改口#还是称同学好#这里只有你有资格#使用这个称呼#这是你的特权。”寥寥数笔即写出了鲜活的人物个性,极富感染力。
此外,这一系列科学颂诗的感染力,当然还来自诗人独特的人生感悟。作者曾身患癌症,他说自己是在与病魔搏斗的过程中,选择了与科学同行,与诗歌同行,在为共和国科学家立传树碑的同时,也从他们身上感悟到独特的人生意义价值,获得巨大的精神力量;反过来他也借助自己特殊的人生感悟,饱含生命激情,来抒写歌颂科学家们的人生追求和奋斗精神,从而确证自己生命的意义。
《共和国科学家颂》,郭曰方著,江西高校出版社2007年11月第一版,36.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