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著名作家、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王开林出版了《非常爱,非常痛:大时代中国女人的活法》,作为2008年三八妇女节献给女性读者的一份礼物。该书以历史随笔的形式,讲述了20世纪的26位来自社会各个阶层
问:《非常爱,非常痛:大时代中国女人的活法》应该是您创作的“她故事”系列中的一本,我还注意到您前几年出版的《她故事・中国卷》、《她故事・外国卷》。请问作为一位男性作家,您为什么会把目光聚焦于那些女性身上,不断地书写她们的故事呢?
王开林:我是在读近现代史的文献时,自然而然地对这个选题产生兴趣的。我读到那些奇女子的故事时,很受震动。这些人中,有一些是今天的人们比较熟悉的,比如秋瑾、林徽因等,也有一些是被遗忘的,比如鼓吹和争取女权的先锋人物唐群英、刺杀大军阀孙传英的施剑翘等。这些女杰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进入20世纪,中国女性的命运才迎来了根本意义上的转机。在那个大变革的时代,中国女性才有机会去争取某些往日难以企望的权利,比如受教育权、参政权、就业权,才能够自由恋爱。而且,她们中很多人有机会出国留学,比如秋瑾,这就开阔了眼界。她们不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且要唤醒同胞,她们有群体的意识,有国家的意识。可以说,她们是第一代觉醒的女性,承前启后,给我们很多启示。
问:书中所写大多是民国时期的一些女杰,如果把她们和今天的杰出女性相比,有哪些明显的不同?
王开林:她们那一代人似乎总在反抗某些东西,所以颇多叛逆的色彩,显得个性比较张扬。另外,她们都是从传统社会破茧而出,又置身乱世,生命中有很多“奇”处“异”处,奇才异能、奇情异趣、奇节异志、奇行异想往往兼而有之,这使她们的人生显示出别样的光彩好魅力。比如潘玉良、董竹君,她们都出身青楼,却能不堕其志,自强自立,前者刻苦学画,跻身缪斯的殿堂;后者创办“锦江”,成为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令人钦服。
问:作为一位作家,与历史学者相比,写历史随笔有什么不同?您书中写小凤仙那篇里面,有一段是小凤仙第一次见到蔡锷时的对话,读来非常有意思,但这段对话似乎是虚构的,属于小说笔法,历史随笔这样写是否不太妥当呢?
王开林:小凤仙和蔡锷的对话肯定是一种文学处理,确实并没有直接的文献依据,而且他们的对话也根本不可能被记录下来。但我这样写也不是全无根据,是在不违背基本真实的前提下,综合相关信息之后所做的一种合理想象。我认为,历史题材的作品完全纪实也是不能做到。就以司马迁的《史记》来说,人物之间的对话难道是原话照录吗?班固在写《汉书》的时候,有的时候会照录《史记》中的对话,也有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对话是司马迁的臆测,就没有采用。总的来说,历史写作的真实性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宜教条地理解。
问:近年来,很多作家转向历史写作,您也是其中的一位,接下来您有什么写作计划?
王开林:我的打算是写一部长篇历史小说。与唐浩明的《曾国藩》不同,我这部作品不是写一个人,而是要写一批人,目标是把上世纪上半叶乱世中的一些杰出人物的人生展现出来。初步的计划是写100万字,分为三部出版。
《非常爱,非常痛:大时代中国女人的活法》,王开林著,华夏出版社2008年1月第一版,3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