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戏剧圈,对外界接触不甚多。浮石的小说《红袖》似乎给象牙塔内的我打开了社会的另一扇窗户――种种浮华背后,竟是无耻的利益交换。国有资产的流失、感情的游戏化,种种“潜规则”无不令人咂舌。
与浮石的上部小说《青瓷》相似,《红袖》讲述了一群商人与官僚勾结,各取所需,中饱私囊,致使国有资产惨重流失的故事。《红袖》女主人公柳絮是一个有着几分姿色的中年艳妇,在遭受丈夫黄逸飞背叛的打击下,投入商海,开设一家拍卖行。为了争取“流金世界”裙楼的拍卖权,她不惜先后委身省高法副院长和执行局局长,又多方打点上上下下各色人等,终于获得拍卖权……
《红袖》对权色交易、权钱交易有着深刻的描绘。不光柳絮精于算计,《红袖》书中其他人物莫不如此。书中情节跌宕起伏,除了争夺“流金世界”这条主线,李明启“跑官”亦是异常精彩。我甚至认为,李明启是全书刻画得最成功的一个人物,尽管他不是第一主人公,也不曾围绕“流金世界”发生故事,但却闪现着类似俄罗斯文学中“多余人”的形象――愤愤不平,却又无力反抗社会,于是,随波逐流,一事无成。
李明启在理想破灭后,贪恋权势,他巴结领导及家眷。他在乡下偶识的“小姑娘”诱惑下,不仅被骗去钱财,还埋下他日后的祸根。
《红袖》在叙述上,特别注重营造一种“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的无常氛围,但这气场,分明又是诙谐幽默的,而不是“生离死别”似的忧伤。当李明启正在被戏耍的窝火中时,老婆打来电话。黄逸飞的情人安琪满怀信心地和柳絮谈判,逼柳絮离婚,那边厢,黄逸飞因为亲自帮雇主换灯管,从楼上摔下来,变成植物人,两个女人不得不同时去医院照料他,安琪的身份也因此变得尴尬。而书末,伍杨的韩国夫人金顺喜、柳茜、律师邱雨辰同时介入“流金世界”的拍卖,一番唇枪舌剑,读者顿感受到一张巨大无形的利益之网覆盖着书中人,究竟还有多少“黑幕”,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红袖》,浮石著,湖南文艺出版社2008年1月第一版,35.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