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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老黄皮儿”

2008-09-0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琳蓉 日本神奈川?横浜市 我有话说
我在国内第一次接触《中日交流标准日本语》,是在西北大学一个日语初级班上。当时我在一家中美合资企业工作,还没有赴日本的念头,只是想把大学里学的二外日语――那盆放上炉灶的生米煮熟。初级班的指定教材就是金黄封面的《标日》,任课的老师是极有日本风的中年女性,围绕着课本后面的句型,一黑板又一黑板的例句,抄
得让人眼花手困。大堂课上大家都张嘴练练是不可能的,我逐渐跟不上趟了,上课的目的纯粹就成了看老师的嘴动和抄笔记,然后抱着希望等以后有空了再仔细看。随后我又进入一个职业培训的行列,其中一门――“日语”,又发下来一套初级上下册的“黄皮儿”《标日》。我把这套新的用来压箱底儿,只翻原来那套旧的,曾经圈点过的觉得很温馨。这回的学习面临考试,来真格儿的,不得不磨枪擦掌认真对待,考试算是应付了。可在国内,《标日》说学也没正经学,说没学我还知道“我”是“Watashi”,“是”要用“Desu”。可我的日语会话和听力别说是最低线了,简直就是零点。

初到日本,我的日语程度是“昨天”、“今天”不分,“周一”到“周日”永远记不全。看来又要从头再来,还是拾起了那套“老黄皮儿”。通过国内对《标日》的学习,至少我还记得初级上册第15课讲的是“Te”型,倒数1、2课讲“Ta”型,这两种形态的变化规则一样。我加入的自愿者协会“一对一”日语老师带我到书柜前挑选教材,我毫不犹豫就又挑了一本《标日》。因为我交流能力实在有限,所以刚开始和老师一起攻读《标日》几乎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从课文读到练习,连读了2、3课,老师说可以了,又开始听她讲话,我除了咿呀点头,咳声不断,讲得什么大部分都没听懂,所以也不记得了。可这遍算是把《标日》学彻底了,连课后的文化常识都让我给翻译了。

下面我又希望进一步寻找到语言实践的机会,直接去看日语电视或者进入完全的日语社会环境显然不现实。我就骑车到处找日语教室听大课,至少集体课老师的话我基本大半能听懂的。日语教室大都学《大家日本语》,里面涉及的语法点在《标日》里都出现了,只是顺序不同。我没有《大家日本语》,可又总想在课堂上“凤毛麟角”一下,只有拼命复习《标日》。呵呵,这招还真管用,每次老师说什么我就能接应上,在课堂上总显得有些嚣张的积极,以致劲头越来越大,迫不及待地把《标日》初级两本又狠狠地记了一遍。接着我又趁热打铁开始自学《标日》中级,一翻开书就是大段篇幅的文章、句型、单词劈头盖脸地扑上来,又多又硬难以下咽,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我当年5月份来日,同年7月进入了一个从“学假名”到“攻阅读”的若干个水平组的日语教室。最初我在初级偏上的会话听力组,连老师说什么都听不懂。后来我中途回国3个多月,中断了日语学习,再次返回教室是在第二年的9月。我从初级组自作主张地飞跃到阅读组,那时已经进入当年的1级日语考试备战了。也许因为这期间我一直没有中断自学《标日》,我猛然觉得在课堂上能越来越多地听懂老师的杂谈了,这让我自己也很吃惊。似乎那神奇的“老黄皮儿”把老师说的话像个糖葫芦一样给串了起来,我一下子能把那些零七杂八学来的点滴变成自己的了。在备考1级考试的阅读训练中我也隐隐约约觉得那些句型语法都似曾相识,很易掌握。后来才恍悟原来《标日》中级两本的句型和语法几乎都是日本人平时最常用的,阅读中出现几率很高。原来是“老黄皮儿”在背后给我推了把劲儿,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报考的当年,也就是来日1年稍余的时间内我通过了1级,虽然分数不算高,但交流上更有了自信和不惧。

《标日》代表着一个时代,在几乎所有外文书店的外语教材专卖柜架上,你能在铺天盖地的英语图书尽头的一个杂七杂八的各国语言混杂书架上觅到的人人皆知的日语课本――《标日》,而且初中级、磁带都配套齐全。曾经我的书桌旁、电脑旁,朋友的几案上、榻榻米上总能看见黄底儿题字工整的“老黄皮儿”。时代变化,语言也日新月异,去年我看见一个朋友手头拿着改版的《标日》,还是照旧的“黄皮儿”,尺寸扩大到了和《大家学日语》一样大,差不多厚,会话篇和词汇量增多了。我没来得及细看,但我想它原本从初级到中级的完整框架结构里填进了更充实的建筑材料,足以抵挡“噼哩叭啦”地迎面而来的日语,足以稳住一点儿也听不懂、看不懂而带来的惊惧和震慑。

朋友问我“老黄皮儿”的初级总共看了几遍,我保守地说四、五遍吧,其实十遍以上可能也有了,记不清楚了。相信《标日》这个窗口,这个编制精美的语法网,处处浸透的文化篇,只要主动地不倦不怠地迎战而去,想必有一天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效。旧的东西,往往让人留恋,而且是时间越长,偏执的毫无理由的爱恋就愈浓烈,就像一支永不褪色的歌谣,唱了几代人还是那几个音符,只是时代给相同的几个音符赋予了多多少少异同的启示和意义。《标日》的光辉永远不会暗淡,《标日》的魅力常新常在。

编辑点评:

这篇优秀征文来自东瀛日本。从众多来自日本的《标日》回忆文章中,我们能感受到远在异国他乡的游子们对这部优秀教材的浓厚情意。他们很多是在日本学习日语,但即便是日方教师也多指定《标日》作为主要教材,因为其语言地道,又切合中国人的学习特点。正由此,来自故土的《标日》在帮助学子们渡过语言难关的同时,又替他们维系了一段挥之不去的乡情。无论他们日语水平提升到多高,多么深入地融进日本社会,箱底都会长久地压上一套金灿灿的“老黄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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