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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透过漫画看历史

2008-09-0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于闽梅 我有话说

  《欧洲漫画史(古代-1848年)》,[德]爱德华・福克斯著,章国锋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3月第一版,95.00元

福克斯《漫画史》的上半部分――古代到1848年――终于出版了。这本书在

欧洲历来评价甚高,现在,我们终于有幸可以在漫画的背景下来把握另一种欧洲历史了。

爱德华・福克斯生于1870年,他当过学徒,青年时期曾参加过反对俾斯麦的斗争。1887年,福克斯在斯图加特印刷厂当会计时,被巴伐利亚社会民主党的报纸《慕尼黑通讯》看中,从此开始为编辑部撰写稿子,不用说,如果要领略这些稿子的简洁与犀利,只要读读眼前的这本《欧洲漫画史》。他还专门编辑了一期有彩色图片的五月号《南德意志邮车夫》,单期就卖出了6万份,而这份报纸当时全年的销售量才2.5万份。与此同时,福克斯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他先是把目光锁定在1848年,这一年的漫画在他看来是一个分水岭,两卷本的《欧洲漫画史》其实是以这一年为分界线的。他尤其侧重于涵义丰富、影响深远的政治漫画,他大胆地根据漫画内容揭露历史,如他生动地评述了漫画如何表现当时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一世与舞女罗拉・蒙特茨的丑闻。当然,这样做对于福克斯来说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曾一度被扣上利用报纸侮辱国王的罪名,并因此被监禁了10个月。

当爱德华・福克斯在1906年的德国出版他的这两本巨著时,他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工作。首先,他是一个收藏家,他细致地收藏每一幅来之不易的漫画。其次,福克斯是一个另类的学者,他在我们面前展现的是另一种历史,这种历史迥异于学者的案头历史,是一本真正的属于“人民”的历史。尤为可贵的是,他以漫画的内容把历史连贯起来,这样“先画后史”的写法在欧洲是第一次。他在写作时超越了那个时代用以迷惑理论家的所谓“专业”视角,这使他具有了真正的“把握很多事物的能力”(本雅明语)。当时,法兰克福研究所所长霍克海默也注意到他的这种新倾向和能力,他在《论艺术社会学》赞扬爱德华・福克斯(Eduard Fuchs)“对于整个艺术领域做出了更为宽泛的社会学分析”。

福克斯为什么选中漫画这一边缘的艺术形式呢?显然,在一般学者眼中,漫画很极端,画面不够美,但福克斯最早意识到漫画的魅力,他宣称,“真理就在于极端之中”,福克斯在另一本著作《性爱艺术史》中写道,“文化史者如果认真对待他的任务,便必须始终为大众写作”。这样,通过把主题确定在讽刺画和色情画等边缘领域,他不仅与古典主义艺术观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甚至还常常嘲讽后者,如我们在书中可以读到他对歌德的讽刺与挖苦。作为一个德国人,他偏爱法国,偏爱这个爆发过三次革命的地方,偏爱这个掩埋巴黎公社成员的土地。当然,他最爱的漫画家也是法国的(即米什莱)。

福克斯有意把漫画当作文化现象考察。阅读这本书,首先要注意到福克斯的马克思主义背景,这在当时欧洲是所有进步知识分子的标志。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和把握他的特殊风格,用本雅明的话来说,就是一种“理性主义的狂怒”以及“在广阔的历史空间内用理想的火炬(进步、科学、理性)传播光明的激情”。在今天后现代文化泛滥的陈腔下,启蒙精神似乎已经丧失殆尽,在这个背景下,福克斯的意义自然凸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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