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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六朝的历史尘烟

2008-09-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李成 我有话说
狄更斯在其《双城记》开篇写道:“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用这段话来概括我国六朝时代再贴切不过了。在中国历史长河中,还没有哪一个时代能像魏晋六朝时那样,展示出如此多姿多彩的历史意味和人生内涵。

如果将中国历史比喻成一

条波浪翻滚的长河,两晋南北朝那一段恰如洪流决堤,冲毁了原有的秩序。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有如迷途羔羊。正因如此,我们才看到了当时思想者的“穷途之哭”,看到了皇帝在大敌压境时身穿铠甲讲评老子的另类,看到了大臣们将自己泡在酒缸里的放荡。不过,也正因为道德和法律边界的消失,我们才看到了人性无限的可能性,看到了国人肉体上以及精神上的突围,看到了摆脱了束缚的国人原来也可以活得更有张力和活力。

实际上中国后来的历史,包括唐宋元明清各代,无论时代繁华或衰落,如果仅从人性发展的角度,反而越束越紧,越来越单线条,再也回不到六朝那个华丽的年代。不过,也正因为时代过于漫无边际,想在一本书里讲清那段历史并不容易。

《六朝那些事儿》从几个线索入手:一是从魏晋风度到吃药炼丹再到佛教思想的流行,讲述这个“中国历史上的另类时代”的主流思想、整体的苦闷;二是从开国者、当国者的软肋,讲述君权神圣性消失后,亲贵、权臣、五胡等各色人等对神器的角逐、鼎器的转移以及他们无可挽回的颓败;三是从那个时代的中坚力量豪门贵族、武将文臣,讲述左右南北朝历史的门阀政治和文臣们与世沉浮的命运。因此,《六朝那些事儿》虽然未能免俗地称“那些事儿”,但同目前流行的类书为对历史的复述不同,着意于现代眼光的阅读和评述。读完此书,相信读者对大分裂时代的历史有非常清晰的印象。

但也显然,讲史、梳理历史并不是《六朝那些事儿》的目的,该书着力处在于:复活那些鲜活的个体生命,及其在整体无可作为时代的个体突围,让读者感受其在整体悲剧命运中的个性风采,以获得现实的观照和阅读趣味。

同一般读史著作相比,这本书用有血有肉的人物串起历史,既非编年体、也非人物传记,而是以当时最有影响也最有说道儿的人物,来讲述历史。其中有帝王、后妃、宰臣、将军、文人、僧道,其中不少人本身就是一部大书。此外,该书注重人物和故事的趣味性,一方面在选取人物时多选有故事的人物,特别是在《世说新语》中留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另一方面对一个人物多选其现在读来仍有趣味的故事,既讲清楚“六朝何以如此”的历史原由,又将历史的必然性融进一个个偶然而感性的故事之中。书中用现代人的眼光和阅读趣味来解读历史,去体会他们沉浮以及命运的不可捉摸,并得出一般规律的帝国瓶颈、后宫法则、将军走向、文人末路等。四是叙述故事的方法,杂糅流行语言、诗文白话,力求将故事讲生动,符合现代人的阅读趣味,特别是把和人物有关的华彩辞章突出出来,既以诗证史、以文证史,又让读者感受六朝时代的富丽文采。

因此,专业治史者可从中知微见著,而非专业者亦可以将此当成一部小说、甚至一个个人物小说来读,从而感受生活在那个时代人们的挣扎与沉浮,痛苦与无奈,以及苦中作乐的逍遥。

  《六朝那些事儿―――大分裂时代的英雄和美人》,剑夫著,新华出版社2008年8月第一版,37.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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