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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江海学刊》的诗性往还

2008-12-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刘士林 我有话说
1997年春天,我从湛江到南京。在为数有限的宴饮或其他场合,与编辑部许多人一下子成了很好的朋友。前主编吴功正先生以治中国美学史闻名学林,他的书总是写得厚得叫人羡慕。中国美学一直是我关注的重要方向,按理说一到南京就该拜访前贤,请教学问。但奇怪得很,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是新世纪初了。好像是扬州的姚文放到南
京请吃饭,我也有幸叨陪末座。那是第一次领略吴先生的风采,他不大喜欢说话,除了圆圆的、黑黑的脸和豪饮之气,只记得他说要做中国美学通史的弘愿。

许总和庄锡华先生,两位金陵的孔雀,先我去了更东南的泉州和深圳。许老师治中国诗学,我们方向很近,但一从文史一从美学入手,差别也显而易见。当时《中国诗性文化》刚刚出版,由于学术路数不同,其中的许多提法他应该是不赞同的,但与我不时遇到的“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者不同,他以优美的文笔在《人民日报》上写了书评。由于这似乎代表了古代文学方面的一种态度,所以真是重要而及时的。印象中最深的是在他白云园的书房,许老师谈起一个很浪漫的愿望,就是要在中国每个学术杂志上发一篇文章。他视力不好,写得已经很多,我不知道他的这个愿望后来实现了没有,但他说话时那种孩子似的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庄老师研究文艺学,与我为稻粱谋的方向一致,这是一个更加少言寡语的人,我们完全称得上“人淡如菊”。我从未去过他的家,尽管有一段他就住在北京西路编辑部的后面,是我上下班的必经之地。他也只到过我家一次,拿着厚厚的《美育新思维》,说明希望要我写篇评论的来意后,茶水还没有泡上,就腼腆而匆匆地离开我在芳草园的寓所。后来他在我主编的《文化中国・边缘叙事》中还写过一本《诗心沧桑》,但真是对话很少,以至于我想不起来我们曾在一起说过些什么。

编辑部中与专业有关的,还有年轻的刘蔚和赵涛。真正以诗会友、或有酬答的,则是现任主编韩璞庚兄。他的导师唐友伯先生治康德哲学,与治康德美学的劳承万先生很要好,我们由此算有些世谊。在我刚到南京不久,唐、劳来宁公干时请我们一起吃过饭。但他从未像兄长一样约稿示好。记得在南京时只有一次约稿,他说:“你到南京也几年了,我一直不想约你稿子,因为你写得多,什么时候你用功写一篇,不要重复以前的,再给我吧。”我哭笑不得:“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写东西都不用功,都是重复自己……”尽管他矢口否认,但我还是觉得他的态度挺严肃的。尽管自己也可以称得上略有襟怀,但对突如其来的逆耳之言,当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吐纳自如。只是随着时光流逝,身边的幻景与喧哗越来越多,才真心感受到一种兄长的厚重关切。不谈学术,但还有诗。璞庚兄一直写旧体诗词,我也是由诗人而入学人者流,但放弃此道已经多年。在南京的某一天,手机短信中收到一词,起句是“闲居江东十八载”,意境美妙,有《三国演义》卷首词的风采,末署“潜阳居士”。当时的手机还比较落后,储存号码有限,不能显示发信人,又不好回电去问,所以有几年一直享受着不知何人送的礼物,直到后来手机换代,才知道“潜阳居士”就是研究哲学的璞庚,心中一下大有好感,以往的芥蒂烟消云去。此后,我们还有过多次闲暇与感兴酬唱。

在南京时,我和璞庚同住在龙江芳草园,但彼此并没有串过门儿。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在小区花园里纳凉,听到不远处有人十分投入地唱苏轼的“明月几时有”。当时并没有靠前看,怕影响了歌者的雅兴,但后来我一直疑心那就是诗人璞庚。此外,我们还多次相约过喝酒、聊天,但都没有兑现过。其实,璞庚尽管喜欢诗,但本职工作也做得很好,《江海学刊》的学术影响力就是明证。

今年是改革开放30周年,也是中华民族困厄摧折之年,值此蜀璧破碎、多难兴邦之际,《江海学刊》迎来了自己不平凡的50岁生日。余生也晚,“躬逢胜饯”。正所谓“锺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故而不避琐细,“恭疏短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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