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时,吕莉跟前放着这次采访的提纲,上面有我们设计的10个问题,数字出版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可是谈着谈着,她近兜远兜总是转到数字出版这个话题上来。我想算了不管提纲了,干脆今天就绕着数字出版这一棵大树埋头转吧,结果这一聊开就是三、四个小时。
既有国内知名的技术力量和自主研发的软件,又有一家出版社――这一点真是让人羡慕不已,谁也比不了。做软件的人,有出版社提供现成的实验室;做出版的人,有身边的技术开发来支撑,都在一个大家庭里。在数字出版领域,希望软件公司技术研发部门和希望电子出版社基本上是一个融合部,吕莉也总是非常自然地将两者结合起来一块儿说。
2008年,希望软件公司将技术部改为数字出版中心。吕莉说,中心做了两件事,一是开发了一些用于内容深度挖掘的软件,有数字内容标注工具、基于数字内容的可变数据排版系统与在线排版系统。二是成立了一个数字编辑小组。利用我们的软件对一些课程设计和网络服务开展工作。如果一本书的电子稿是DOC格式,我们说这本书是实现了电子化,但仅仅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数字内容,功能极有限。如果将内容按章、节、句,甚至是词进行拆分做更深层的语义说明,那么这本书就是理想的数字内容了,这种拆分的粒度与语义的说明程度反映了数字内容的精细程度,越精细的数字内容可发挥的价值就会越广阔。
我们作为全国计算机信息高新技术考试教材的唯一指定出版单位和技术支持单位,以“图形图像处理(PHOTOSHOP平台)”为试点,推出了书(《中文版PHOTOSHOPCS3职业技能培训教程》、《中文版PHOTOSHOPCS3职业技能培训教程》精简版、《中文版PHOTOSHOPCS3试题汇编》)、盘(CD、DVD)、网络的立体化教材体系。网上即时性的内容更多些,比如可自动判分的测试题,还建了一些社区。
排版系统软件也有一些排版公司在试用。我们的角色,一是数字内容提供商。为市场提供数字内容,通过我们的数字内容策划能力、加工能力、发布能力向读者提供服务。再一个就是数字出版方案服务商,要为数字出版商提供相关的软件工具或解决方案。
就是说,数字出版的魅力不是简单的电子化,而是内容的丰富、内容的按需组合形式的多姿多彩以及使用的便捷。
2008年底,由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与北京中科希望软件公司联合申报的“数字内容加工平台”获科技部、财政部审批通过,资金已全额到位。该项目针对日益高涨的数字出版需求所提出的以数字内容为核心、以协同工作为基础、以流程管理自动化为目标的数字出版运营模式,是对传统出版业的数字化转型的积极探索。
吕莉感觉眼下公司数字出版中心和希望电子社的业务整合度还不够高,两套人马,成本很高,融合也不够。目前业务上两个团队最有可能整合,他们也想整合。出版与IT之间的鸿沟逾越非常难,在我们的尝试中,往往是技术部不懂出版,出版人不懂技术,共同作业障碍很大。2009年,要从理念、人员、组织机构上着手,将初步的实验推向更深一步,我们需要一年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建立起来,现在主要集中三方面的力量来推动它。一是请ISO9000的流程建设的专家和对出版非常资深的业务专家和出版社一起,在2009年推出基于流程的、深入到每个岗位的业绩考核体系。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强化传统的出版流程,提高质量,同时做出数字出版下的出版模型。模型认证好了后,它就是技术部开发数字出版流程软件的基础。总的力度是比较大的。
流程一事很紧要,不然说什么都是空对空了。作为一个社长来说,吕莉有一个比较大的优势,就是从2003年开始负责希望软件公司的9000流程工作,体会也深刻,这对于建立出版社的数字出版流程是极大的帮助。一个出版社如果没有做过9000,可能就不知道该如何构造。“包括一些很资深的出版人士,我们的流程给他们看,他们都很吃惊的。”
当然,现在如果把全流程一下子全部启动是不现实的,编辑也还没有熟悉,还是得等软件、人才各方面更成熟些,再逐步铺开、深化。2009年,出版社图形图像方向的几个编辑室要有几个产品来体现,通过实践来理解数字出版概念下的产品策划、编辑、加工和发布的全套模式。
编辑部门是出版业务的核心区之一,吕莉特别说到了数字出版中的编辑能力。纸质出版和数字出版完全是两码事,编辑作这个过渡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说,出版社数字化转身台阶很高,高到了要颠覆对传统出版的认识。传统的编辑现在调过去做数字出版几乎两眼一抹黑。如果不是现在就开始练习,到时只能被淘汰。这跟书配盘不一样,做光盘只要建立一个编辑室就可以了,做数字出版仅从局部入手是没用的,如果现在不做数字内容和数字技术的积累,到时再来奢谈转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跳出三界外,吕莉说了一些听起来挺“高”的话。她说,其实我们不太想强调我们要做某某类型的出版,在内部也很少讨论数字出版呀网络出版呀立体出版呀这些概念意义,我们只是希望抓住社会阅读趋势的变化,利用信息技术的进步,使出版更好地适应读者的需求,不管是什么出版,只要做出来的产品读者能高兴地接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