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的梦想:奥巴马回忆录》,[美]奥巴马著,王辉耀等译,译林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38.00元
或许,我们已经确信《偷天陷阱》中肖恩・康纳利
真实的世界,就这么简单得令人不知所措。
简单,不等于无趣。这是“高雅的艺术和卑下的犯罪之间永无休止的战斗”,在这部兴趣盎然的作品中,作者由《呐喊》失窃牵出数十起发生在世界各地的艺术品盗窃案,毫无“艺术细菌”的粗俗窃贼,极度业余的博物馆看守,粗心大意的FBI特工,苏格兰场希尔警官充满表演天赋的侦探生涯以及对名画艺术品鉴的点睛之笔,让读者在轻松幽默中感受起伏跌宕。
同样,《常识》(梁文道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也是一本“简单”之作。作为一本时事评论集,它的价值在于就事论事直截了当,不故作空洞的深刻以期永恒,尽管新闻事件已经过去,读当年的评论依然有“回甘”的感觉。简单,不等于肤浅。去除浮躁,以透彻的洞察点中要害,正是一个评论者学养与功力的体现。作者提出的一个问题值得深思――为什么本应“速朽”的时事评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历久弥新”?为什么那些并不深奥的“常识”总是在事后才被我们记起?
简单,意味着我们要有撇去虚浮泡沫的勇气。在《不求甚解:读民国古代文学研究十八篇》(詹福瑞著,中华书局2008年10月第一版)中,作者除了记录自己的阅读心得,也对古代文学研究脱离研究文本而“过度阐释”的倾向给予高度关注。其实,之所以“过度”,原因很简单:每年无数硕士生、博士生的过度阐释,是为毕业所必需的“创新”所胁迫;众多研究者过度阐释,是完成“科研”量,保住饭碗的保证;那些“知名学者”的过度阐释,是吸引眼球博取名利的功利心在驱动……只要畸形的评价体系根深叶茂,过度阐释便会永远持续下去。只是,这种与研究对象相隔十万八千里的“研究成果”究竟是什么?这样的现象又岂在古代文学研究一隅?
简单,意味着我们要确保自己的判断力不被耀眼光环灼伤。奥巴马无疑是很多人心中最新的漂亮光环拥有者。在《我父亲的梦想:奥巴马回忆录》这本写于十多年前的美国现任总统回忆录中,没有任何传奇,更像是一个“愤怒的青年”在30出头的年纪和一个与梦想背道而驰的世界的对决。我个人更喜欢书中奥巴马姐姐到美国探望他,谈起他们共同的父亲,以及奥巴马到肯尼亚“家的立方”探访的章节,尽管在这些桥段奥巴马更多地扮演了倾听者和记录者的角色,但是,情感的流动让我们相信奥巴马是一个血肉青年,而非注定日后成为“大人物”的那个偶像。
我们对奥巴马有所期待,正如我们对所有大国领袖都抱有的期待一样。但我们始终要牢记,当我们期望某人成为救星的念头在脑中闪现的那一刻,我们便开始迷失自我。
世界是简单的。问题是,简单的世界往往更让我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