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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性的文史工具书

2009-02-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李根蟠 我有话说

《中国书名释义大辞典》,赵传仁、鲍延毅等主编,山东友谊出版社2008年7月第一版,228.00元

中国有悠久的文化,古今典籍汗牛充栋,学习和研究传统

文化,研读古今典籍,不能不以目录学为入门,不能不借助各种文史工具书。适应人们学习和研究的不同需要,各种各样的目录学著作和文史工具书应运而生,《中国书名释义大辞典》是其中颇具特色、别开生面的一部。

该书前身是1992年版的《中国古今书名释义辞典》,由于受读者欢迎,从1998年起进行修订扩编。《中国书名释义大辞典》辞条由原来三千二百条扩展到七千条,字数由原来的九十万字扩展为二百五十万字,对原有辞条作者和版本介绍也作了充实和调整。集数十人之力,历时八年、五易其稿乃成。

《中国书名释义大辞典》每个辞条大体包含以下内容:书名、著作类别、书名释义、主要内容、在学术史上的地位;作者时代、姓名、生卒年、简历;主要版本。可见它是书名释义兼有解题提要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属于目录学著作,但它又不同于一般目录学著作。第一,一般目录学著作大多按时代或专业分别著录,该书所收辞目则“上自先秦,下至1966年‘文革’之前,包括文、史、哲、宗教、理、工、医、农书籍”。第二,一般目录学著作有时也会释及书名,但并不普遍,该书则是“专释古今难解书名”。

想从浩如烟海的古今典籍找到我们需要的书籍,要靠书目检索,首先接触的是书名,而书的命名五花八门。如果不经过一番考察,难以搞清楚。如果书名的意义搞不清楚,光从书名检索,就可能和于我有用的书失之交臂。

书名释义的意义还不仅于此。书名中往往包含着有用信息,反映作者的经历、感情,著述的背景和旨趣等等。该书前言指出:“含义隐曲的书名,往往揭示了书籍的内容、成书的时间和地点,或者揭示了作者的身世、作者的遭遇、作者的情趣。为了知人论世,研究这些书名,不是无意义的。”并详列了15个方面(包括书名表达的作者爱国思想、积极进取精神、自负、谦逊、情趣、不幸遭遇等等)的例证。

在这里,不妨略举古农书中的例证作些补充。古农书中有《半半山庄农言著实》、《二如亭群芳谱》,《三农纪》、《四民月令》。《半半山庄农言著实》的作者杨秀元原来是个读书人,后改计务农,半耕半读,自号“半半山庄主人”,因亲自参加农业生产,所言农业生产知识句句切实,故曰《半半山庄农言著实》。古农书名往往系以农、桑、茶、果、畜、鱼、耕等与农业有关的字,但也不尽然,如清代耿荫楼的《国脉民天》,不察者可能以为是讲政治理论的,其实是讲区田、亲田等农业技术的,书名反映了作者视农业为“国脉”,粮食为“民天”的传统重农思想。以上这些,在该书中都有简要而具体的说明。这些书名释义,对我们理解作者著书的旨趣和著述的内容,以及相关的社会背景,无疑是必要的。

为此,《中国书名释义大辞典》的编纂者提倡“书名学”研究,我认为是很有见地的。他们指出,该书的编纂,“意在为广大读者提供一部专释书名的书,让读者读其书,明其命名之意蕴,进一步了解作者著书之旨趣,其于教育文化事业或有裨补。”立意高远,体例严谨,在编纂上下了工夫,确实填补了文史工具书的一项空白,可以视为“书名学”的开拓之作。来新夏、李学勤先生在序言中给予“体大思精,有功学林”的评价。

既然是开拓性的著作,当然会有需要继续完善的地方。例如,作为一本辞书,所收范围当然不可能是无限的。本书所收辞目的下限是1966年“文革”之前,民国以前的古籍后人的校勘整理本也只收到“文革”前,“文革”以后许多重要的新成果,未能收录入书,使人总觉得是一种缺陷,读者使用起来也不方便。其实,古籍辞目中写进该书最新(当然是就编纂出版时说的)的整理本,与凡例规定的辞目下限并不矛盾。如果修订时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想会更加受到读者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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