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些文化的卫道者不愿意了,他们面红耳赤地站出来,要捍卫文化的尊严。他们斥责这种现象为“贱文化”,浅表化、低俗
其实,牛奋因谐音变成“牛粪”真的算不了什么,顶多是博人一笑罢了,何来一贱之有?在这方面,先人们的气度似乎要比我们大得多,他们很懂得“修辞机趣”,并不故意“矜庄”。我的一个朋友,网名称三句半者,平生最恨“矜庄”,即他所谓端装者,端着和装着的简称是也。在今天的人看来,孔二先生或是“端装”的祖师爷,其实,他也曾有“前言戏之耳”之谑,并以双关之语拿学生的名字开涮。连佛祖释迦都“恐人言佛不知笑故”而常开口笑。《诗经》怕是经典中的经典了,开不得玩笑的,但它却提倡“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这是为什么呢?先人说过,有人见到经子古籍,“便端肃庄敬,鞠躬屏息,浑不省其亦有文字三昧耳”。
先人教训得很是。其实,将文化分为贵贱,已经很可笑了。而在“牛年奋斗”面前都要“端肃庄敬,鞠躬屏息”,恰恰是对自己缺乏信心的一种表现。我们的文化中缺少有力的讽刺,缺少喜剧、幽默、反讽、戏说、笑话、调侃之类,和近现代以来的文化不自信大有关联。各种世相摆在我们面前,应该允许有不同的表达,志士如屈原、贾谊,可能用来寄寓悲愤,老百姓却用为解颐捧腹之资。这只说明了文化背景不同,社会地位不同,表达的方式也大相径庭,却并不说明谁高谁低,谁贵谁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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