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程光炜表示,当代文学的研究能给人启发的著作委实太少。因为大家的心境不够静,虽然很多人在回忆并写作,但是否是事实我们都不知道。沈阳师范大学教授贺绍俊认为,关键是应把现代与当代文学的划分界限缩短,因为现当代文学本身是一个传统延续下来的。“李洁非的《典型文坛》给我们一个启发,就是怎么对待当代文学。”贺绍俊认为,李洁非对当代文学的认识抓住了当代文学最关键的实质,即当代文学是高度体制化的文学。每个人的所有言行,都逃离不了体制的渊源。沿这一思路研究当代文学史,定会有所突破。
更多的人赞同李洁非的写作意义,在于他深刻地写出了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心灵史。贺绍俊表示赞赏李洁非的写作姿态:“他在进行选择时有了坚定的姿态或立场,这非常重要,这是追求一种学术自由、精神自由的姿态。正因为这种姿态,在解剖这些典型人物时,李洁非有他自己的发现。李洁非抓住体制化的问题,进入到关键点,就是解决中国知识分子怎么进入道途和仕途的。他充分理解作家们是有自己文学的理想,部分地实现了作家的理想。我们在讨论知识分子的话题时,并没有跳出体制化的约束。没有这种姿态不会看到人们在体制内挣扎时的痛苦和矛盾。”
精神史和心灵史是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很大的困扰。北京大学教授陈晓明说:“当代文学史是运动的、活动的。一方面我们说这是文学的悲哀、历史的悲哀。在更大的意义上,不得不去考虑文化的新的意义,新的文化是怎么开创出来的。”陈晓明认为,最好的文学史写作是将作品史和活动史结合起来。而李洁非就写出了过去文学史所没有的文学活动史。“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作家是缺席的,真正作品是怎么产生的,在文学史中有何意义,仍然是评论家们理论、武断地评价。”陈晓明说,李洁非写文学史,能做到个人化或以个人眼光看历史是可取的,他以文学的方式写出了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心灵史。
评论家白烨称李洁非的写作是“调研式写作”。因为李洁非把文情背后的人情,事情、国情联系起来了。所以我们看到充满各种偶然、必然的种种文学的情况,不仅是写出了文学史,把整个人所经历的年代的文化氛围以及时代情绪写出来了。“虽没有第一手材料,在他可能的情况下,占有了所写的人的所有材料。在运用材料过程中,不盲从不轻信,辩证解读考据。而有些文学现象的讨论,越来越脱离现状,我们缺少的是像李辉、陈徒手这样的作家。”
多年来致力民间文学的刘锡诚认为,关于周扬有很多版本,李洁非笔下的周扬是有反思的。李洁非把各家说法梳理了,加以评析,他是散文式的写法,不是咄咄逼人的理论家的批评,这种写法决定了通过几个典型人物,展现整个文学发展的脉络。与他的印象大致是对的。刘锡诚觉得,独立的研究,综合各方面材料后找独特的角度,对于建构中国当代文学是非常迫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