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后期我去澳大利亚开会,顺便去看了中央电视台《世界真奇妙》栏目播放过的Uluru巨石(AyersRock)。当时对澳大利亚人保护沙漠和土著文化的做法深有感触,回来写了一篇题为“不许践踏每一株小草”的杂文,发表在《?望》周刊上。后来收到刊物主编陈四益先生的一封信,言及请我写专栏。我虽没有应承当“专栏作家”,却是欣然接受邀请,与陈先生及同来的编辑女士共进午餐。席间我对他和丁先生在《读书》杂志上的作品表达了喜爱之情,并且由衷地感谢他们为读者奉献的精神营养。陈先生听后高兴地跟我谈了些“小丁”趣事,引来笑声一片,也使我对丁先生的画作更加欣赏。
1998年我在研究所主持网页设置,记起丁先生勾勒的侯宝林头像极为传神。就想请他为本所已经过世的前所长孙冶方先生画幅头像,作为网页的首页。由于陈四益先生给牵线搭桥,加之丁先生曾见过孙冶方,对其人品风格甚为敬佩,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他很认真,要陈先生转告我们提供几张照片。恰好本所有不少同志住在昌运宫,就登门送去了照片。不几日,他竟然据此画出了一幅妙趣横生的孙冶方头像。遗憾的是,这幅画像只在网页上停留了几个月,就在改版的时候换下来了。不过,我把画像的原作交给了经济所图书馆保存,使得本所留下了丁先生的妙笔。
日前从网上看到,丁先生对每幅画都像绣花儿一样下大功夫,心中异常感动。这种敬业精神,与我们写文章精益求精是相通的。如今粗制滥造的文章太多了,精心写作却常常知音寥寥,这往往会令人丧气。可是丁先生我行我素“下笨功夫”画了七十年,成就了自己的风格,也丰富了社会的精神生活,这足以成为所有经济学人的楷模。我从网上对他的回忆文字和登载的画作中又一次得到鼓舞,所以虽然与他既未相见又不相识,但禁不住写下了对他的诚挚怀念。相信他的夫人能够从读者对丁先生的衷心爱戴中,得到些许安慰。
(2009年7月19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