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出版社推出其作品中译本并获良好口碑的以色列作家奥兹
如果按出版社来做区分的话,在我的书橱里,译林出版社的图书绝对是沉默的大多数,它们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只给我
我和译林最早的关系可以追溯到我的青春期,那时候我还是县城里的一个少年。译林出版社有一份刊物,就叫《译林》。我是《译林》的死忠,每一期,夸张一点说,每一个字我都读。我的许多关于西方现代文学的认识都是在《译林》上获得的。我记得《译林》的最后几页有一个资讯栏目,差不多就是高考试卷里的“名词解释”,比方说,达达主义,意识流,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在今天,这些词已经构成了我们的常识,但是,在遥远而骚动的二十多年前,在和自己的青春痘做无效的、不懈的斗争的过程中,我获得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博大而神秘的森林。有人替我把那个博大而神秘森林“译”过来了,一股脑儿摁在了我的脸上。每当我读完了最新一期的《译林》,我的内心总是奇诡的,我行走在大街上,觉得整个县城只有一个人知道什么叫达达主义,而那个人偏偏就是我。――错觉永远是蛊惑人心的,足以使人沉醉。
所以,等我到了南京之后,我见到译林出版社的人总是格外地热情,我猜想我的态度里甚至有些不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秘密呢,――我和你们相处了多少年了?俺的个娘?。
事实上,我对西方小说的兴趣已大不如前,顾彬先生说,中国的当代小说是垃圾,在我看来,当代的西方垃圾也不少。垃圾见多了,你就会产生偏见,认为整个西方的当代文学都是垃圾。事情却不是这样。当代西方有极好的作家,比方说奈保尔,比方说克莱奇奥,再比方说施林克。他们依然在为我们的“国际化阅读”提供最坚实的保障。这些作家未必都是由译林出版社介绍给我们的,我想说的是,我感谢那些翻译,我感谢那些专业出版社,因为有了他们的付出,我们的精神随时都可以做出最为精彩“深度游”。
在这里我必须要说到另一个作家,奥兹。这位来自于我们东方的作家是如此出色,我甚至把他称之为“作家里的作家”。说到这里我就要感谢译林出版社了,我能够阅读奥兹正是得力于译林出版社的推荐。我自己也记不得我给多少朋友推荐过奥兹了,我愿意把我的话再重复一遍:去读奥兹,他写过《我的米海尔》。我还愿意这样说,在过去的十年里,译林出版社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事,那就是译介了奥兹。
在南京,和我私交最密的出版社当然是江苏文艺出版社,我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那里出版发行的,我一厢情愿地认为,在江苏文艺出版社,我可以放肆,只要是我喜欢的书,我就厚着脸皮,拿。――谁又好意思厚着脸皮不让我拿呢?可是,我有儿子,他喜欢江苏少儿出版社的出版物,怎么办呢?我就领着我的儿子,站在他们的门口,说:“行行好――”其实就是两个叫花子。问题是,我的儿子小学毕业了,人家的口味也变了,怎么办呢?老叫花子就带着小叫花子来到了译林出版社,“――行行好!”
一个星期前,老叫花子和小叫花子就到译林出版社行过一次乞,译林的阿姨把我的儿子带进了书库。我的儿子仰着头,嘴巴是张开的。知子莫如父,他的心思我知道,他想把译林出版社的书库搬回家。可是,不行啊,不行。
我讲这么一个小故事完全不是说明我的“吃相”多难看,也不是说明我儿子的“吃相”多难看,我真正想说的是,一家好的出版社,一本好的刊物,它的价值到底有多大?我现在就来告诉你:它可以哺育一代人,然后,下一代,然后,再下一代。就像一句广告所说的,承载文明,薪火相传。译林出版社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