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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谦: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2009-09-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陈香 我有话说

由团中央宣传部长的岗位,到《中国青年报》总编辑,到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党组书记,再到今天的出版岗位,“正是因为我从事过不同的行业,经历了比较多的岗位,所以,对出版行业我总体上有一个感觉,在没有进行文化体制改革之前,出版业是滞后于整个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的。”李学谦说。

李学谦为人谦虚谨慎,不事张扬。尽管他已经在东四的办公室里度过了三个寒暑,而且据传达室的老同志说,李社长的三个春节都是在东四度过的,但是,他深知出版行业自有自的运行规律,三年时间,他用一位行政人、媒体人、研究者的角度立体观察思考他现在投身的出版业,三年时间,他不接受媒体采访,不在出版业大的活动上抛头露面,直到三年后,中少总社的销售总码洋比三年前翻番,达到5亿码洋,而他本人三年来不间断的思考、观察与实践,对出版业有了很多“还不是很成熟的想法”(李学谦语)后,他才愿意走向前台,面对媒体,面对公众。

基于他对出版业的总体感觉,他得出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的中国出版业面临两个非常重要的转变”。其一,就是前述的“由过去的行政附庸向市场主体转变”,其二,就是出版的趋势“逼迫我们在技术革命的条件下面,由传统出版商向内容供应商转变”。

李学谦不仅是一位思考者,还是实干家。三年时间,看似风平浪静的中少,实则暗流汹涌。产品形态创新,整合出版资源,形成内部市场化的运营机制,明年,在李学谦的规划中,一系列新机制的推行,将彻底鼎革中少的“事业单位味”。

图书产品方面,五大板块齐头并进,其一是儿童文学,这一板块分为三类,原创、引进和改编。其中,整合力度最大的,是原创儿童文学。“在90年代以后,我们的原创图书在市场上叫得响的、能成为品牌的很少,我们内部通过整合出版资源,加大原创图书的力度,特别是文学。我们有最好的儿童文学杂志,《儿童文学》目前每月的发行量超过100万册,有600多位作者,经常联系的有300多个,其中比较好的作家大概100人左右,这么大的出版资源,过去我们的儿童文学出版从来没有依托过我们自己的资源来开发原创,所以,我和徐德霞(《儿童文学》主编)说要出果子。”

其二,是教育类读物。中少社将依托“知心姐姐”品牌,开发系列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图书产品。第三是历史读物,其四是科普读物,这两类读物是中少的传统强项,中少社将整合经典出版资源,开发推出。其五为低幼读物,这类读物将围绕中少旗下月发行量超150万份的《幼儿画报》开发系列图书产品。

报刊方面,李学谦也进行了产品升级。比如,《中国少年报》,在保持新闻纸的属性不变、“少先队队报”性质不变的前提下,升级为一份以少年儿童为主要读者对象的新闻周刊,“发行量基本持平,但是码洋大幅增高”。同时,在报刊产品的校网渠道方面,李学谦停止总发代理,将报刊整合,自主选择经销商(区域代理),仅此一项,中少的账面上就多了几千万现金。

任何企业最后的问题,都是管理的问题,李学谦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图书领域,他推动实施发行部与编辑部的内部认购制,加大奖惩机制,同时在整个中少总社内部淡化事业编制人员与招聘人员的身份差异,在明年,同时也是响应中央转企改制的要求,更是要建立全员劳动合同制度,明确岗位职责,“到什么岗位拿什么岗位工资”,同时全员聘任,能上能下,“把员工激活”。

柳斌杰署长有一句话,“改体制容易,改机制难”。改革需要勇气,尤其是对中少这样一家历史悠久、人事关系复杂的老社大社来说,利益的重新分配将会把改革者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很难全身而返,但李学谦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惟一的愿望,就是在我离开中少的那年,能够把一个实力雄厚、机制良好、品牌卓著、可持续发展的现代童媒集团交给我的下一任。”李学谦说。

一个现代童媒集团,正是建立在“由传统出版商向内容供应商转变”上。在李学谦的规划下,四个产品集群已经初步成形。一是传统书报刊,“依然是我们基础性的支柱产品群”;二是新介质读物,包括网络媒体和移动媒体。尽管现在的中少在线只“烧钱”不“赚钱”,但李学谦对它有很高的期许,“只希望它好好做内容,把人气聚起来,今后也许可以做少儿网络书店,或者少儿项目门户”;其三,衍生产品,包括学具、玩具的开发;其四,教育服务产品。“凡是好的、大的少儿出版机构,同时也是教育思想的集散地,应该有能力为社会提供教育产品,”李学谦透露,以知心姐姐品牌为龙头的心理咨询、培训,个人教育服务已经在操作中。在搬进新办公大厦的同时,今年年底,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的“全国最大最专业的少儿图书卖场”即将在建国门外落成。

过去,中少社和上少社曾经引领长达几十年的少儿出版辉煌,所谓“北有中少,南有上少”者,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在新世纪以来的少儿出版竞争中似已失却先机。对此,李学谦承认是一个“事实”,但他同时提醒记者,“在多家专业少儿出版社中,中少总社依然是少儿一般读物的最大供应商,当然这里包括书报刊”。摊子大,历史悠久,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员工众多,一家老牌大社的所有特点,在市场竞争中并非全然是优势。对此,李学谦有着深切的体会。他用一句文王的话结束了此次采访,他说,“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而此处的“周”,已不仅仅只是“中少总社”,更多的,也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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