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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具只眼苦搜求巧将金针度与人

2009-11-2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宕子 我有话说
谈到儒家的时候,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有“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的说法,因为儒家“经传以千万数”,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你从儿童时期开始学习,读到头发白了的时候,也未必能读得完。所以,庄生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确实是这样的呀!

自从有了人类,也就有了教育。文字产生之后,

前贤往哲有关教育的论述也得以保存。最初,人类的思想混沌未分,有关教育的论述往往不过是只言片语,而且散见于各类典籍之中。《学记》问世后,才有体系较为严整的教育专著。直到近代,教育学方才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虽然如此,但是关于教育的论述散见于其他著作的情况也还是十分常见。虽然历经时光的磨洗,很多有关教育的典籍或论述已经湮没不存,但与诸司马谈时代的儒家典籍相比,今日之量恐怕是前者的千百倍。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人类有文字以来前4900年所积累的文献,还不及当下1年之多。所以,仅仅以个人之力,就算穷其一生,想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一窥古今中外教育思想之全貌,恐怕是万万做不到的呀!

但是,如果集众人之力,可以做到吗?我想,《中外教育思想概览》就做到了吧。

就算集众人之力,在古往今来的各种典籍中钩玄索隐,爬罗剔抉,集成“概览”,其实也大非易事。《中外教育思想概览》一书从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工了,主编是当代教育思想界的泰斗顾明远先生,吉林教育出版社于靖权先生具体负责此事。1993年底完成初稿,但是不完备的地方还很多。所谓“好事多磨”,还没来得及修改完善,于靖权先生就不幸仙逝了,编纂工作因此暂时搁置。直到本世纪初,才由深圳大学熊贤君教授接手,邀集众学者,在初稿的基础上,按主题精选、新增若干论述,并撰写了各编的概述,又花费了六年的时间才成书。至此,前后历经二十余年,近六十名教育学者在其中倾注了大量的心力。

写书难,编书亦难。由写书而流传于后世的人非常多,而因编书流传于后世的人则如凤毛麟角,然《诗经》、《唐诗三百首》、《古文观止》等编撰而成的书影响如何之大!

编书,就像建房子一样。材料不过是砖瓦木石,但要建好一座房子,编纂者心中必须先有一张设计图。《中外教育思想概览》的编者在编例上尤其耗费了不少心血,采取“以史为主,史论分开”的编撰策略――古人说,“鸳鸯绣取凭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该书的编撰者们却希望能度人以金针,使读者们不但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中外教育思想概览》的取材,以是否切于实用为标准,凡不切于实用的,概不收录。因为该书并非仅仅为教育思想研究者而编纂,更足以作为教育实践工作者的良师益友而放置案头。

近二十年来,国内学界曾推出了数部教育史巨著,如《中国教育通史》、《外国教育通史》、《中国教育大系》、《世界教育通览》、《中国教育思想通史》、《外国教育通史》、《世界教育大事典》等等,都是史论结合,以论为主,对于未能熟谙史料的普通教育工作者,则难免有架空之感,因为七宝楼台,必须一层一层地向上建。有鉴于此,《中外教育思想概览》采用史论分开,以史为主之编纂法,所以该书兼具史书与工具书双重功能,其中的论,就是为了帮助未能熟谙史料的普通教育工作者稍稍窥其门道。该书共360万余字,汇集了古今中外近千位思想家有关教育的论述共八千余条,并遵循教育科学的原理和法则,按专题且依时间顺序分门别类编排,每一专题都融古今中外于一炉。这样,既方便读者检索某一专题,而有关某一专题教育思想的发展、嬗变的轨迹也得以清晰呈现。

俗话说,利弊相依相因,而利之所在往往也就是弊之所在也。《中外教育思想概览》亦如此。比如,以史为主、史论分开的新编纂法也难保不遭喜欢传统以论为主,史论结合编纂法的人的诟病。尽管这样,仍然掩盖不了这本书的真正价值,我认为,这书一定会流传后世的。

(《中外教育思想概览》,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年8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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