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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庵:好书满架待细读

2010-01-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咸江南 我有话说

和止庵先生连逛了几年北京图书订货会,今年又在会场见了面,也不寒暄,两人直奔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展台而去。人文社每年年初都会推出“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系列多本,今年又推出了《恋爱中的男人》(马丁・瓦尔泽)、《
卖梦人》(奥古斯托・库里)、《秘密手稿》(塞巴斯蒂安・巴里)、《天扰》(丽芙卡・戈臣)、《悠悠岁月》(安妮・埃尔诺)和《图书管理员》(米哈伊尔・叶里扎罗夫)等6本小说。止庵一边翻看着架上的书,一边说起这套书的特别之处:“现在国内译介过来的最多是英文小说,此套书的具体选目未必十分恰切,但它在英文之外,兼顾了法、德、西、俄语种,非常难得。好像每年都有一位当今世界很重要的作家的作品纳入这一系列,比如前年是勒克莱齐奥的《乌拉尼亚》,今年是马丁・瓦尔泽的《恋爱中的男人》。它同时还介绍了一些国内读者不太熟知的作家,扩展了大家的阅读视野。”

去年有两家出版社推出了雷蒙德・卡佛的书,这次在译林出版社的展台上,止庵又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小二译)。这是卡佛的一本著名的短篇小说集。“去年翻译出版的村上春树《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就是村上作为卡佛全集的日译者,向卡佛致敬之作。卡佛极简主义的写法与对那些处于困境中的底层小人物的关注,特别引起现在的创作界和读书界的共鸣,我们有很多读者,都有卡佛笔下人物的际遇。”卡佛的书旁边摆着两本毛姆的随笔集《客厅里的绅士》(周成林译)和《西班牙主题变奏》(李晓愚译),也吸引了止庵的注意,他认为毛姆是个以智慧见长的作家,而目前中国最缺少这种类型的作者。虽然毛姆的小说大多在国内出版过,但这两本描写日常生活的书却是首次与国内读者见面。

在止庵眼里,埃科和纳博科夫则属于那种具有巨大创造力,在写作上善于“无中生有”的作家。这次订货会上海译文出版社同时推出了埃科的《密涅瓦火柴盒》(李婧敬译)与纳博科夫的《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谷启楠译)。前者直接译自意大利语,是埃科一百多篇专栏文章的结集,后者是纳博科夫用英语写作的第一部小说,在国内曾有过译本,此次是重新翻译出版。这两本书止庵都十分看重:“埃科不仅是小说家,还是理论家和公共知识分子,他既是聪明人,又是明白人。《密涅瓦火柴盒》向人们展现了一位作为公共知识分子的埃科。我理解的公共知识分子,就是把知识分子的基本观点和立场公共化的人,读者看过此书,会知道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是什么样子的。《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则是与作者纳博科夫自己最相关的一本小说,他讲述了一个作家是如何被人误读的。”他还特别补充,埃科的《玫瑰之名》也重译出版了,也是直接译自意大利语。此书以前国内有过三个译本,都是从英文转译,而对于以阅读为写作基点,可用“无中生有,真假莫辨”八个字来概括其小说风格的埃科来说,小说中真的部分(比如人名、地名、书名)经过转译,往往变得不知所云,所以这次直译是很有必要的。

帕慕克也是止庵这几年一直关注的作家,展台上帕慕克的新书《纯真博物馆》(陈竹冰译,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公司出版)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认为这个作家的每一本书都值得期待。他还推荐了世纪文景出版的另一本小说,匈牙利作家艾斯特哈兹・彼得的《赫拉巴尔之书》(余泽民译):“国内去年出版过这位作家的《一个女人》,这也是以智慧见长的作家,但他的机智有种诙谐意味,非常有意思。”波兰作家布鲁诺・舒尔茨的《鳄鱼街》(杨向荣译,新星出版社出版)更是让他激赏不已,对于这位感受力极其出众的作家,止庵认为如果说他与卡夫卡有相通之处,就在于对卡夫卡来说,世界的本质是荒诞的,而舒尔茨则是在丰富的感受里呈现了一个荒诞的世界。

止庵特别推荐威廉・夏伊勒的巨著《第三共和国的崩溃》(戴大洪译,新星出版社出版),这是《第三帝国的兴亡》的姊妹篇:“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如何发生的?威廉・夏伊勒在《第三帝国的兴亡》中写了德国一方,又在《第三共和国的崩溃》中写了法国及英国一方。合而观之,可知全貌。一方狡诈、凶悍、一意孤行,另一方愚蠢、怯懦、苟且偷安,造成了人类历史上的最大灾难。”

在中华书局的展台前,止庵拿起谷林的两本小精装《上水船甲集》与《上水船乙集》:“中国近三十年的读书随笔,数谷林先生写得最好,这是我的一己之见。他的同辈作者有比他产量多的,却不及他文字精致,有比他名气大的,却不及他意见通达。”贾樟柯的三本电影笔记《小武》、《站台》、《任逍遥》(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也让他关注:“这是一位有着难得的文学修养,对现实社会真正关注,又不甘于仅仅用电影来表达自己想法的电影导演写的书。”

在走出会场之前,止庵看到了黑龙江大学出版社为即将出版的《萧红全集》所做的大幅征订广告。“这套书的封面做的实在难看,这可是萧红的全集啊。”他走到相关展台前询问出版社的工作人员,此封面是否就是定稿。“没有定稿,没有定稿,可能还要改动才会出版。”在得到这样的答复后,他不太放心地离开:“最近有好几家出版社都在重出萧红的书,但装帧都不尽如人意。对于这样一位出色的作家,又是给她出全集,如果出的不好,那就很对不起她。这次会场上看到不少书的封面设计都不理想,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苏菲的选择》即为一例,太可惜了。”

  推荐书目

1.“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系列,人民文学

2.《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美]雷蒙德・卡佛著,译林

3.《客厅里的绅士》、《西班牙主题变奏》,[英]毛姆著,译林

4.《密涅瓦火柴盒》,[意]翁贝托・埃科著,上海译文

5.《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美]纳博科夫著,上海译文

6.《玫瑰之名》,[意]翁贝托・埃科著,上海译文

7.《纯真博物馆》,[土耳其]奥尔罕・帕慕克著,世纪文景

8.《赫拉巴尔之书》,[匈牙利]艾斯特哈兹・彼得著,世纪文景

9.《鳄鱼街》,[波兰]布鲁诺・舒尔茨著,新星

10.《第三共和国的崩溃》,[美]威廉・夏伊勒著,新星

11.《上水船甲集》、《上水船乙集》,谷林著,中华书局

12.《贾樟柯电影笔记・小武》、《站台》、《任逍遥》,贾樟柯著,山东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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