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勋说,写这本书是他的本分,因为每个人都可能像他一样,获得幸福美好的当下人生。幸福永远“找不到”――不找,就到了,而入口,就是当下的人自己。不要再像小鸟一样疲惫地赶路了,我们走得太远,却忘了为什么要出发。
其实,幸福从未远离你。
阿勋(张鸿勋),曾当选年度“中国记者十大风云人物”,曾任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新闻调查》《对话》等栏目资深记者和总导演,采访过从国家领袖到世界男高音帕瓦罗蒂在内的众多成功人士和时代精英,并与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等世界精英人物一起,入选IVLP世界领袖项目成员。在经历了彻悟体验后,辞职著书,码字为生。
从小时候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喜欢仰望天空,无论是落日清晨还是阴霾雷电,尤其是星月夜空,经常是几个小时保持不动。无数次,我总在想,这么容易看到的壮丽美景,会有多少人去看呢?……
后来,我就成了一名记者,也做过主持人、导演和国际访问学者。寻找的过程中充满了执著和挣扎,从个性上的到职业上的。
在这样一个发展如此迅速的国家做记者,恐怕会拥有这世界上最丰富的人生体验。因为中国在几十年内所经历的,其他国家可能需要一二百年。
而且,做一名用心体验生命的记者,更非易事。
从做记者的第一年起,我就开始接触大量的生与死――大量,可能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多,至少多过了我那个年龄所应该承受的。
记得我工作才几个月,去采访一个重大交通事故,大概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我在事故发生地外围面对摄像机做了现场报道。转过身去,我发现车里面竟然还困着一个人,由于车撞得非常厉害,车皮把人卷在了里面。我们几个人试着去救他――拿身边所有的工具,包括撬杠都撬不开。我们十分焦急,能依稀听到里面的人在那里呻吟,并且说:“救救我吧!救救我吧!”血顺着从车中伸出的那只手臂一滴一滴流下来。
到了晚上大概六七点,最终调来了吊车,把车皮整体拉开,我们才把人从车里抬出来。医生上去看看瞳孔、摇摇头――人去世了。就这样,白天可能还在车里听着音乐快乐奔走,天黑后,却这样无息地走了。像这般鲜活生命的逝去,我在记者生涯里面对了成百上千。凶案现场,洪水地震……现在想来,在我眼前走过的这些生与死,即生死的无常,为我积累了更多需要寻找的动力。
生死之大,无论何人,不是小事。
可是,人生如此消逝,静无声息,岂不是毫无意义?
倘若没找到幸福就离开了,岂不是最大的遗憾?
我在中国最好的几个新闻调查类节目――央视《新闻调查》、《东方时空》做过记者,也得过全国记者“风云人物”奖――在那一刻,虚荣的自我得到了满足,在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幸福了,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快乐――和幸福不一样。幸福是一种永恒,快乐只是一瞬间。
我去过经济最落后的非洲,和经济最发达的美洲,我发现无论在哪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多少都有内心不止的挣扎,都在寻找着丢了的什么――但关键是不知道丢过什么,怎么找得到呢?
在6700米的矿井巷道深处挖煤的呆呆眼神的农民工那里;在监狱里的背负9条人命、终于悔悟开始记死刑日记的杀人犯那里;在杀死5口自己家人的、有着空洞的眼神十几岁少年那里;在曾庙堂高高因贪污身陷囹圄一身囚衣白发苍苍的前政府高官那里;在决心戒毒断去自己一根手指的失声痛哭的戒毒者那里;在离开过大山前往欧洲都市、回到自己山寨内心再难平静极为挣扎和纠结的苗族姑娘那里;在电视栏目现场上亿观众面前侃侃而谈、化妆师盖过了黑色眼圈的成功人士那里……
《对话》,在这档节目做导演的过程中,我有机会接触到全球众多成功人士,其中有一些人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采访卢武铉时,他是韩国总统,位高权重――可是就在2009年,他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欷?感叹,一个万人之上的国家领袖,究竟有怎样的痛苦和纠结,能让他选择走上绝路呢?
节目中采访的很多官员,位高权重,前呼后拥,但是观察本人,却很少有彻底的轻松和泰然自若。
显然,我们追求的权力中没有最终的答案。
是的,还有很多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也会因为一些原因走上绝路,国际上一些石油大亨,在毒品中找寻快乐――虽然家中富可敌国。金融危机,很多商业巨头竟然也自杀身亡,给亲人留下无尽的痛苦。实际上,他们走的时候比过去创业的时候要富有得多。
显然,我们追求的财富中也没有最终的答案。
我也认识一些演艺界的明星,在镁光灯下万人瞩目。但是,我发现很多明星都有一种难言的对“名声”的依赖。很难有明星在尘埃落定之后保持悠闲和淡定,那么在镁光灯下的明星是快乐的吗?是的,但是快乐是一个易耗品。私下采访的时候,我观察到很多明星身上的纠结――即便是世界男高音帕瓦罗蒂,也没有表现出一种平常心、幸福自在的状态。
显然,我们追求的名声中更没有最终的答案。
没有见到这些大人物之前,原以为他们应该很幸福,他们应该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看上去却并不幸福呢?那么从这些人身上已经证明:拥有以上这些,不一定会带来幸福。那么,追寻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呢?
是的,我们走了太远,却忘了为什么要出发。
2009年6月,我生命的恩典时刻到来了――是的,如果以前我知道还有这样一种存在方式,我愿意拿过去30年所有的成绩和所谓的荣誉,来换开启之后这些日子中任何一天的美丽心境。
一次吃饭席间,我和艾瑞克森国际学院院长玛丽莲・阿特金森博士与副院长谢莉尔・查普曼坐到了一起。当国际教练大师谢莉尔・查普曼仔细观察我后,主动提出作一对一辅导时,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幸运。我并不知道,国际教练导师虽然在世界各地授课,却极少给学员作一对一的辅导。那是一种能量流动极高的过程,所以,艾瑞克森中国分院院长告诉我,辅导技术进入中国几年,已经有数百位学员了,但能享受这种一对一教练,我可能是最幸运的一位。
我更不知道,在一对一辅导十几天之后,一个更大的生命礼物正在等待着我。我和谢莉尔一起的时间累计约100个小时。在整个过程中,我深入揣摩、观察、研究、探讨、静默、冥想,一再验证了曾经怀疑的那些妙不可言的大道。我全面体验了世界催眠大师艾瑞克森用他毕生的心血凝结的精湛的辅导技术。
就在课程的最后一天,在课堂练习上,那个时刻来临了。
那个时刻如此不同寻常,我仿佛“大死”了一次,并且“活”了过来:在数位同伴的紧紧拥抱中,经过类似“拙火”的战栗、“诀别”的恸哭和彻美的“永恒感”体验,以及持续的无意识状态之后,我重新看到了“婴儿”眼中的世界,体验到了万物与我合一的至大美好,感受到了一切事物,以及人类与我之间的深深联结。我“不必”去知道任何问题的答案,却可以体验到生命本态的静美安宁。
几个月之后,这种深深的静合悦美的体验渐渐沉淀平复,成了一种从不离开的背景音乐,时刻在我内心回响。就这样,30年的探索和寻找,3年的思考和迟疑,100小时的深度挖掘,一个彻底放下的决定,生命给了我一个极为珍贵的礼物。
后来有人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不可复制的,这是对的,但又不对,为什么?
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如我一样的“拙火”状态,但那种彻底活在当下的美好,却可以出现在每个人心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
是的,人人都可以开启。每个人皆可以到达生命中的至善至美,原因很简单――本来,你就在幸福里,只不过不自知。幸福从未离开你。
幸福的确永远“找不到”――不找,就到了。
入口,就是当下的人自己。
在活着的时候让我们暂时把自我放下,进入内心,就一定能体验到真正美好的生命。然后我们会发现,自我也在更大的内心那里――因为内心本来如同天地般辽阔。
(本文摘自《开启的世界――幸福从未离开你》,阿勋著,中信出版社2010年1月第一版,定价:25.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