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漫画由被动的创作而进于自动的创作,最初是描写家里的儿童生活相。我向来憧憬于儿童生活,尤其是那时,我初尝世味,看见了当时社会里的虚伪骄矜之状,觉得成人大都已失本性,只有儿童天真烂漫,人格完整,这才是真正的“人”。于是变成了儿童崇拜者,在随笔中,漫画中,处处赞扬儿童。现在回忆当时的意识,这正是从反面诅咒成人社会的恶劣。这些画我今日看时,一腔热血,还能沸腾起来,忘记了老之将至。
――丰子恺《我的漫画》
子恺的画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给了我一种不曾有过的乐趣。这种乐趣超越了形似和神似的鉴赏,而达到相与会心的感受。就拿以诗句为题材的画来说吧,以前读这首诗这阙词的时候,心中也曾泛起过一个朦胧的意识,正是子恺的画笔所抓到的。而在他,不是什么朦胧的了,他已经用极其简练的笔墨,把那个意境表现在他的画幅上了。
――叶圣陶《子恺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