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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坠落在森林小人的世界

2010-05-1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彭懿 我有话说

“姆咪”是一个长长的系列,不算图画书,短篇集加上长篇一共有九本。虽然它在英语圈也广为人知,但绝对不像在日本那样大红大紫,经久不衰,日本人对它的喜爱甚至达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据日本亚马逊网站的统计,日本前

前后后出版的各种版本的姆咪系列以及研究书、相关书,竟然超过了五百种,实在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童话般的数字。其中还包括了这样的辞典:《姆咪童话的世界百科事典》、《姆咪童话的好朋友事典》、《姆咪谷名言集》……

姆咪的形象逗人喜爱,以主人公姆咪特罗尔(Moomintroll)为例,他外形酷似一只直立的河马,粗胳膊小短腿,挺着一个鸭梨状的大肚子。不过,他可要比河马小多了,据考证只有三十厘米高,事实上Moomin这个词的原意就是“芬兰童话中矮胖、害羞并冬眠的森林小人”。

姆咪能够俘获世界上这么多大人和孩子的心,首先是因为他的生身之母托芙・扬松写出、并画出了他。世界上没有几个画家能成为童话作家的,而且还很成功,托芙・扬松是一个例外,她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

《姆咪谷的彗星》是姆咪系列的开篇之作(在它之前,作家还曾写过《姆咪和大洪水》(TheMoominsandtheGreatFlood),但那仅是一个短篇),当姆咪特罗尔首次登场时,只是这样一句话:“姆咪特罗尔正在做一个秋千。”没有外形的描述,后面也没有。不止是他,连他的好朋友小吸吸(Sniff)登场时也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小动物小吸吸有了一个新发现”。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配上图,我们会想象姆咪特罗尔像一只微型小河马、小吸吸像一只微型小袋鼠吗?一个更为极端的例子是哈蒂法特纳(Hattifatten鄄ers),书里提到它们时,十分笼统:“这些白色的小家伙,永不停歇地从一个地方游荡到另一个地方。”不看图,我们又怎么能知道他们是外貌长得像袜子一样的群居生物呢。有研究者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图,“才能清楚知道这些角色在作者心目中的样貌。”

如果说这是姆咪系列魅力的源泉之一,那么之二,就是作者创造的那一系列的奇异生灵形象了。

这可是一个庞大的谱系,一个个都是作者凭空“捏造”出来的新物种。幻想出一群外形怪诞的生灵不算什么,托芙・扬松的创新之处在于她赋予了这些生灵不同于一般童话形象的独特个性――

姆咪特罗尔:天真,爱冒险,突然就陷入了一段懵懂的早恋之中?姆咪妈妈:完美妈妈,家庭的中心,给孩子绝对的自由,即便是面对彗星坠落这样的灾难,也从不惊慌,总是乐于接纳儿子带回来的所有朋友,并提供美食?姆咪爸爸:无职,热衷于写自己的回忆录?斯诺尔克小妞(SnorkMaiden):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爱打扮,但危机时刻却相当冷静和勇敢?小吸吸:胆小,好奇心旺盛,自我为中心,喜欢钱和找寻宝藏,是个拜金主义者?小嗅嗅(Snufkin):既是热爱孤独和自由的诗人,又是流浪者,一到秋天,就会一个人去远方旅行?麝鼠(Muskrat):自称哲学家,总是躺在吊床里思考诸如“世间的万物是多么的多余啊”这样深刻的哲学命题?赫木伦(Hemulens):狂热的集邮家,除了邮票,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你看,作者是不是颠覆了我们对童话的认识?像小嗅嗅、麝鼠和赫木伦这样相当成人化的形象以前还很少出现在童话里。

面对大自然,姆咪特罗尔和他那些迷人而又精灵古怪的伙伴们与人一样,有欢乐,也有恐惧,他们都是人类的缩影。

关于姆咪谷,在这本《姆咪谷的彗星》中作者着墨不多,只是借用姆咪特罗尔的话说过一句:“那是一个奇妙的山谷……”显然,那是一个美丽地方,依旧还保持着人类尚未出现时的远古风貌。

不过千万不要误会,姆咪谷可不是一个世外桃源,现代文明已经悄悄渗透进来(他们拥有罗盘、自行车和雨伞),像洪水、彗星、龙卷风这样来自大自然的威胁更是无时不在。但姆咪谷还是那么让人向往,这是因为这里住着一群快乐的居民,姆咪家热情好客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着的。

《姆咪谷的彗星》是一个冒险的故事,除了彗星,姆咪特罗尔远征队还遭遇了鳄鱼、守护石榴石的巨蜥、老鹰等种种危险。可是,九死一生,姆咪特罗尔他们终于爬上嶙峋山峰上的天文台,仅仅是从教授的嘴里问出了彗星到达的时间,并没有找到拯救姆咪谷的方法。这和一般的童话不同,一般童话中的人物经过这样一番历练,早就魔法在身,把怪物打得落花流水了。托芙・扬松没有这样写,因为她笔下的姆咪特罗尔不是一个神话英雄,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男孩,当我们人类面对可怕的自然灾害时,能有一种神力帮助我们打败自然吗?没有。所以姆咪特罗尔只有快跑,跑回家告诉妈妈躲进地洞里。

至于这颗“像疯子一样”的彗星,一般被解读为暗寓疯狂的希特勒。这本书发表那年,芬兰刚刚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黑暗岁月中摆脱出来。

托芙・扬松(1914―2001),出生于芬兰,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童话作家之一。先后获得斯德哥尔摩最佳儿童读物奖(1952),约尔玛・拉格洛芙(世界上第一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女性)奖章(1953),安徒生国际儿童文学作家奖(1966),芬兰最高勋章(1976)。她最富盛名的作品为“姆咪系列”。

托芙・扬松作品典藏(8册)之《姆咪谷的彗星》,托芙・扬松 文/图,徐朴、任溶溶/译,明天出版社2010年3月第一版,1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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