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曙光,湖南出版投资控股集团董事长、中南出版传媒集团董事长
读书报:现在看来,无论是已经成立的地方出版集团的架构或者是已经上市
的出版公司,大致结构是相同的。结构决定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您是如何定位正在筹备上市的中南传媒的竞争优势?
龚曙光:其实大家看看中南传媒的相关资料,应该可以知道,中南传媒是按照一个真正的传媒上市公司来组建的多介质、全流程的传媒公司。它的结构,可能和我们已经上市的众多传媒公司不一样。第一,中南传媒是一个多介质的传媒公司,它的利润和营业的构成,和众多上市出版公司不一样,来自图书的收入仅仅占到中南传媒收入的67%~68%,其他收入占到了30%多,而且这些媒体包括潇湘晨报、红网、晨报周刊等等媒体,它们的成长性应该说在一定程度上高于图书的成长性,这就意味着,中南传媒的产品格局是区别于其他的传媒集团的,它未来是可以做到图书和其他产品的营收和利润各自不同的格局的。我们预期,随着数字媒体产品的发展,传媒业务应该占到中南传媒营收和利润的更大部分,这就使得我们认为,在图书的盈利能力,特别是持续盈利能力受到市场一定挤压的前提下,中南传媒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第二,中南传媒第一次真正把中国最核心的出版资源放到了一个上市公司。大家去看已经上市的传媒企业,要么是没有把自己的核心资源,包括版权、报纸、杂志的采编权放到自己的公司里面去,如果放进去了,在过去几十年的发展中,他们拥有的资源积累应该说是相对比较薄的。改革开放30年来,湖南出版一直走在中国出版的第一方阵。改革开放之初,中国的图书市场上有两个军:川军和湘军,后来一段时间川军没有人提了。30年来湖南出版所积蓄的资源是很大的,包括我们几十万种图书的授权,比如说霍金所有图书中文版权的授权,比如《爱因斯坦全集》这样的著作,我们几乎是和全球同时在出版,他们出版英文版,我们出版中文版,我们有20多套自有知识产权的教材,这些资源形成的盈利能力是持续的。
第三是我们在新媒体上面的投入。尽管这个投入有巨大的风险,但是我们认为在新媒体领域,观望是最大的风险,不做是最大的风险。我们已经投资了很多的公司,我们相信这些公司中,总有一些公司是可以成长起来的,它的市场是整个华语市场,带来的利润也将是巨大的。所以我们在组建中南传媒的时候,在资本机构、产品结构、新旧媒体结构层面,都有意识地与国内相关公司有所区别。我认为我们形成了自己的竞争优势。
读书报:目前在出版业,数字出版是最热的话题之一,但是盈利模式却不太看得到。比如说清华同方、万方数据等海量内容的数据库打包,但是也只是打开了B2B市场,而非B2C;另外一个是盛大文学的网络出版微支付模式,但是这个微支付的收入也是有限的。您认为,怎样切入新介质出版,数字出版的盈利模式是什么,能否替代出版业现在的传统主业?
龚曙光:你说的数字出版盈利模式的问题,说老实话,我建议大家去读一读我们最近出的《G时代创业的五大原则》,其实新技术和新媒体人,他做的事情和他想做的事情往往南辕北辙。这就意味着,今天如果想从我这里找到未来中国数字出版最核心的盈利模式,我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互联网传媒企业很多就是不知道盈利模式,然后才找到盈利模式的。很多互联网创业企业之所以死掉,是因为它现在做的事情可能已经在盈利了,但是它认为这个和他计划的盈利模式不一样,所以书里说,活下来的都是歪打正着的。
数字产品现在的盈利模式已经是很肯定的了。比如说现在用I鄄PHONE来看小说的人,人数还比较少,但收费多少的问题已经不是盈利模式的问题,只是经济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一个是传统的图书产品不会死掉,第二是新的产品已经有了它的盈利模式。我记得八年前的时候,正好是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合并,当时所有的舆论都说,是互联网打败了传统的出版企业,意味着互联网从此占据霸王地位。我当时说不应该这样认为,这表明新的互联网媒体和传统媒体在未来的10年,要相互依存,相互搀扶。在中国的出版业,新媒体和传统纸质图书应该也有一个自己的10年,彼此依存和转换,但是我相信数字出版在发展格局上,成替代之势。但纸质产品不会消亡。
所以,观望是最大的风险,不做事是最大的风险。比如我们的成长无忧,在移动的平台上,我推送一次,你点击一次,就可以收钱了,至于说什么时候可以达到卖教材那样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它总有一天,会比教材大。中国移动这个家教圈,注册用户是2000万。假设每人一个月用10块钱买我的产品,数额也是不小的,而且这只是我的一个产品,而且手机有五亿用户。
很遗憾我不能正面回答,中国的数字出版的核心盈利模式一定是什么,第二,我也不敢说数字出版一定是五年或者十年能够替代和超过传统出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