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巴特尔将搜索的功能定义为建立了“人类意图数据库”,即通过一个又一个链接,一次又一次点击,搜索就这样建立起人类历史上最持久、最庞大、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产物――人类意图数据库。这个数据库非常简单:键入一条查询条件,每一条受到关注的搜索结果和每一条被当做搜索结果的数据链形成了集合。这些集合存在
搜索,成为一个时代的代码。
《搜》一书的作者约翰・巴特尔有很长的一串头衔:美国著名科技杂志《连线》的编辑及创始人之一,创办了《产业标准》杂志和TheS鄄tandardcom网站,目前是Web20Conference项目主席,《商业2.0》的专栏作家,以及Fedrated传媒出版有限公司的创办者、董事会主席和出版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搜》一书的水分与头衔成正比,相反,这是一本站在社会文化的角度对搜索功能溯源反思的思考合集。
谈搜索绕不开Google,尽管在目前这已经是一个频繁得不想让人见到的话题,Google快要演变成搜索的幽灵了。好的做法是将这名幽灵钉在手术台上,拿个放大镜细细观察,如同约翰・巴特尔所做的。当Google如日中天的时候,《搜》就已经打蛇棍随上,巴特尔采访了近400人完成了这份报告,对,这更像一份研究报告,它探讨了许多关于搜索的案例,比如“9・11”之后的《爱国法案》。这是一个典型的关于搜索的道德话题:搜索究竟为公民权利的被侵犯提供了多大空间。
美国《爱国法案》是在“9・11”之后一周内提请国会批准,不足六周就被批准,根据华盛顿的标准,这是个非常惊人的速度。该法案修订了近20条联邦成文法令,美国有经过常规的立法辩论程序的推敲和改进,几乎是在全民一致的气氛中通过。巴特尔说,毕竟这是布什政府针对“9・11”袭击采取的第一个官方行动,没有几个人愿意公开反对它。但当人们冷静下来审视该法案时,许多不安因素浮出水面:首先,《爱国法案》只是此前引起强烈争议的《反恐法案》换了个名字,《反恐法案》赋予政府权力在有需要的情况下对个人信息进行调用,个人信息包括电子邮件、搜索历史以及Google桌面搜索程序里的信息等等。其次,《爱国法案》将政府权力扩展到了几个新领域,其中包括了互联网和电话窃听。如果这还能够让人忍受,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问题就在“鬼”现在不用敲门了。《爱国法案》同时赋予政府不用出示搜查令就可以搜查公民信息的权力,而政府出具的理由仅仅是认为截获你的信息对调查有利。第三个诡异之处在于“《爱国法案》特别规定禁止(网络服务供应商)公司向任何人透露政府曾经要求它提供信息,并借此彻底隐藏政府行为。”你完全可以想象冷静下来的美国人对这项法案的恐惧和愤怒程度,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对《爱国法案》的抵制一直持续到2006年才稍微平息,美国参议院3月2日以89票赞成、10票反对的压倒性多数通过《爱国法案》,其中十六项关键条款中的十四项永久化,另两项条款有效期延长四年。而对《爱国法案》的争议至今仍不绝于耳。但是你说,这对搜索并不公平,它的出发点只是提供用户需要的结果,工具没有错,是使用工具的人有问题,没错,这正是《搜》想让你进行的思考。
像《爱国法案》这样的道德探讨只是《搜》的一小部分,书的主体仍以Google为线索,串联起与搜索有关的方方面面。与隔靴搔痒的介绍不同,你在书里可以随处看到巴特尔的影子,比如他对格罗斯费了颇多笔墨,这个在他笔下散发着阴谋家气场的人,他创办的GoTo公司成为了Google的模仿对象,他发明的搜索商业模式“关键词广告”。巴特尔甚至说,如果格罗斯没有离开搜索界,这个世界将没有Google。顺道说句,格罗斯还有另一个称号“债券之王”,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此君就走红华尔街,成为福布斯杂志评选的最具影响力的25位美国企业界人士之一,同时也是唯一入榜的现任基金操盘手。
你会看到,《搜》面对的是一个时代的气魄,任何试图对时代的囊括和掌控,都不具有绝对意义。巴特尔的态度也是如此,他只是做一个注脚,荣誉给你,思索给我。
《搜》,[美]约翰・巴特尔著,张岩、魏平译,中信出版社
2010年3月,29.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