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对中文系百岁生日的献礼,北大出版社近日推出的《筒子楼的故事》,依据正式入住筒子楼的时间编排,汇集了北大中文系二十余位教师及家属回忆在北大筒子楼工作和生活经历的文章。筒子楼是20世纪在中国高校中相当普遍的教工宿舍,营造出特定时期的文化生态,其居住条件构成了书中诸多学者感悟人生的重要对象,成为他们塑造文化风格的影响因素。书中几代学人记述艰苦的求学治学经历,留下了特殊时期的生动叙述。
目前,市场上可见的回忆北大的著作中,写1949年以前和文革以后的很多,唯独中间是个空白。可这恰恰是整个国家和社会变化较大的一个时期,书写这个时期的个人生命史细节,对历史的宏大叙事无疑构成了一个很好的补充。
“筒子楼的生活就像苦菜花,虽然有些苦涩,现在回味起来很有意思。”严绍?说,“那段时期尽管艰苦,但是学术上很多成果都是在筒子楼里取得的。被筒子楼的居民交口称赞的裘锡圭,在那不能读专业书的年代,把64开本的《新华字典》背下来了,连蹲坑都不离手”,“写古文字板书跟写简化字的速度一样快”。
筒子楼既是一种建筑形式,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时代倒影、文化品位、精神境界。每所大学都有自己的筒子楼,也都发生过无数动人心魄的故事。不夸耀,不隐瞒,不懊悔,只是如实道来,这样,琐琐碎碎的,反而动人。陈平原主编该书的理念也正如周先慎所指出的,真正的历史不存在于宏大叙述中,而在于点点滴滴的琐碎细节中,因此,这种“故事”的书写颇具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