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讲到教学,自然就会想到本科生、研究生和留学生,但还有一大块也不可或缺,那就是访问学者、进修教师与旁听生。
先说旁听生。北大历来学风比较自由,校内学生可以自由选课,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甚至有些同学曾自愿试验不要文凭,自由听课。他们被称作选科生或旁听生。更多的旁听生来自校外,北大的惯例是
吴组缃在化学南楼讲《红楼梦》,200多人挤破教室,起码有一半是旁听的。有人建议清点人数,先保证正式生。吴老先生慨然反对,说容许旁听正是北大传统。有的旁听生在中文系连续听课七八年,非常刻苦,还和老师“混”得熟,耳濡目染,终成正果,水平不亚于正式生。最近十多年考研究生的增多,中文系又是“大户”,许多考生提前一年半载就来“蹭课”,于是“考研族”与“旁听族”合流,队伍越来越大了。中文系到底接纳过多少旁听生,无法统计,反正数量接近正式生。这也是一大教育贡献,功德无量也。几年前居然有人将北大“旁听族”回顾北大生活的文章汇一本书,他们都很自豪能有这么一段求学经历的。
再说访问学者与进修教师。这是五六十年代才开始有的。北大既然水平高,就有责任带动与扶持水平差一些的学校,于是教育部便指定北大每年接纳一些外校、主要是边远地区大学的年轻教员来学习深造。这便是教师进修,成为一种制度了。九十年代以后学校专门成立有“继续教育学院”来管理此事。来中文系进修的比较多,最多时每年上百人,一般也有四五十人。这些人又分两类,一类是普通进修教师,必须是大学老师,经过申请,本单位同意,北大这边有名额(因为还要安排宿舍),就可以来了;另一类是副教授以上,除了正常申请,还得先联系指导教授同意。通常他们会有访学计划,比如要听什么课,以及设定哪些研究题目,等等。这就是“访问学者”,有些类似西方大学的VisitingSchoiar。访问学者与进修教师都要脱产学习研究,生活条件比较艰苦。前几年因为校舍紧张,进修的老师多,有的就只能委屈栖身在近处的小旅馆,还有就是圆明园校区的宿舍,嘈杂不便,只好白天全在校园里听课游逛,或者躲到到系资料室、图书馆看书。不过来进修者一般都还刻苦认真,尽量把握难得机会,感受北大的氛围,给自己充电。进修教师与访问学者都要在册登记,回原单位之前还要做学术总结,指导教师给出评价。他们也应当是北大的校友了。
据不完全统计,1978年到2009年,中文系接纳进修教师与访问学者1840多人,最多一年是1994级,有114人。浏览一下名单可以发现,现今全国多数大学中文系的学术骨干和一些学术名家、学科带头人,当年都曾经在北大中文系访学或进修,通过一年左右时间取得和北大学术的血脉联系。这也是北大中文系教育科研不可忽视的的重要实绩。北大中文系的学术影响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这些进修教师与学者辐射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