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以后，日本曾经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可是近十年来，日本经济陷入危机，迟迟难以复苏。日本经济的这一现象，使人们对国家竞争力问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目前，国家竞争力已成为衡量一国投资环境和经济竞争力的主要指标。国家竞争力的核心是产业竞争力，离开了产业竞争力，国家竞争力就成了空中楼阁。长期来，指导国际分工、诠释国际贸易的基本理论是比较优势理论，其核心就是一个国家特定产业在全球竞争中的优势。著名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强调，一个国家应在特定的产业领域内发展优势并与其他国家竞争。国家只在特定的产业领域竞争，就如同运动员只参加个别体育项目的比赛一样。
那么产业竞争力来自何处呢？经济学家波特认为，产业竞争力的关键是该国能否有效地形成竞争环境，推动创新。从宏观层面看，产业竞争力的两个主要源泉是产业竞争环境和产业创新能力。竞争性环境的含义很广，按波特的解释，主要包括要素、需求、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企业策略、结构与竞争态势，以及政府与机遇等因子的组合。这些因子共同推动一国产业“聚集”形成产业群，聚集越强越紧密，该国的产业竞争力就越强。产业群是产业地理集中的产物。一个国家或地区，不管它的创新能力如何，不可能在所有产业领域都获得成功，而往往只能在某些产业群方面获得竞争优势。
对国家竞争力起决定作用的产业创新是产业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和市场创新的集成。通常的衡量指标就是产业转型的能力。众所周知，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结构普遍呈现出：劳动密集型为主——资本密集型为主——技术、知识密集型为主的演进轨迹。具体演进路径表现为：农业经济（农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工业经济（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知识经济（服务业占支配地位的产业结构）。在美国、日本等国，经济在工业化发展进程中，主导产业呈现出从纺织工业、食品工业向重化工业再向汽车工业、家用电器工业的转变过程。可见，工业化的过程是产业不断创新的过程，产业转换能力是一国经济发展能力的决定性因素。
产业转型是保持经济竞争力的关键。产业转型就是由失去竞争优势的成熟产业或衰退产业向新兴产业或发展产业转移的过程。产业转型的效率取决于一国的产业创新能力。日本战后的经济奇迹正是缘于日本政府及时地推进了主导产业的转型。但日本由于缺乏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变的产业创新能力，日本经济在知识经济时代失去了活力。也正是由于缺乏知识产业方面的创新能力，日本经济自90年代陷入危机以来迟迟难以复苏。麻省理工学院瑟罗教授认为，日本目前面临两个危机，一是经济危机，另一个是创造力危机，后者更为严重。创造力危机主要是缺乏产业创新力所致，日本未能及时从工业经济时代的主导产业（如：汽车、家电等）转换到知识经济时代的产业（如：IT产业、生物工程产业等）。在知识经济的冲击下，传统制造业的衰退是历史性趋势。如果新产业的发展不能弥补旧产业的衰退而形成经济萎缩，则势必发生产业空洞化。产业空洞化是日本经济危机的一个外在表现，经济危机的实质是缺乏产业创新能力。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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