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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支持我们勇攀高峰

2001-06-27 来源:光明日报 陈竺 我有话说


陈竺,生于1953年8月,1981年10月毕业于上海第二医学院研究生班,获内科血液专业硕士学位,1989年获法国巴黎第七大学科学博士学位。中国科学院院士,担任中科院副院长、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主任、卫生部暨上海市人类基因组研究重点实验室主任、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生物教研室主任、瑞金医院上海血液学研究所所长等职。1995年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1996年获何梁何利科技进步奖,1997年获法国卢瓦兹癌症研究大奖。

多少年来,人类对于白血病束手无策,直到20世纪40年代化疗的出现。但是化疗的负面效应显而易见,因为化疗将人体细胞不分良莠地“集体枪毙”。自70年代末国际上提出诱导分化治疗白血病的理论后,我的研究生导师、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王振义教授,作为这一具有前瞻性思路的积极探索者,就在设想找出一种会分辨“敌我”的药物,在不伤害“无辜”的前提下,对癌细胞进行“改造”,使之变成正常细胞。我和我的夫人陈赛娟博士都是王振义教授的学生,在组织的关怀、支持下,在王教授的带领下,把主攻目标瞄准白血病。当时大家殚精竭虑、苦苦探索的突破口就是要尽快找到那个会分辨“敌我”的药物。我们觉得,这项研究绝不仅仅是我们个人的事情,更是关系到人类利益和祖国荣誉的事情。

在我的成长道路上,党和国家为我提供了许多次常人难以得到的机会。1983至1984年间,我在王振义教授的悉心指导下完成了3篇有关血友病的论文,这些论文都发表在英文版的《中华医学》杂志上,我因而在1984年被接纳为国际血友病联盟会员,成为该联盟中第一个中国人。1984年,学校有个出国机会,组织、领导和王教授都极力推荐我。于是,我在同辈人中幸运地得到这个机会,来到法国巴黎圣·路易医院血液中心实验室任外籍住院医师,一年后攻读博士研究生,主修分子生物学。这个欧洲最大的血液病研究中心,汇集了诺贝尔奖得主让—道塞等一大批著名学者。与我同班的19位同学中,只有我一个是来自非法语区域的中国留学生。但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祖国争光,决不给中国人丢脸。在一次用法语应答的理论考试中,我考了第一名。紧接着在第一学年的考试中,以“白血病T细胞受体基因的研究”为题的论文,再次夺得全班第一。在学校党组织和领导的关心支持下,1986年1月,我的夫人陈赛娟来到法国我所在的研究机构,攻读细胞遗传学博士学位。

组织的关怀,不仅为我改变了生活上无人照料的窘境,更重要的是,为我增加了“并肩作战”的伙伴。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度过了许多个不眠之夜,经受了许多次失败的考验,终于有了收获。我们一起合作发表了6篇论文,在白血病分子学研究领域取得了被法国同行称誉的“突破性成果”。

王振义教授采用全反式维甲酸药物,率先在急性白血病的一种类型———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临床治疗上获得举世瞩目的成功。这个消息传来,我们激动不已,从此,我认定了今后的研究方向:从分子生物学的理论高度进一步阐明导师的临床效果。王教授非常赞同我的想法:临床药物的成功,只是成功的一半,科学需要机理的证明,而这正是向癌症发起的最高层次的挑战。我们决定尽快回国。

法国的老师们劝我们:留下来,你们会有灿烂的前程。有人甚至说:回国,你们将一无所有。我表示,一无所有也要回去。原因很简单:科学无国界,而科学家有祖国。在法国,让我们魂牵梦萦的正是自己的祖国。我在博士论文的扉页上恭敬地写着:献给我的祖国。

1989年7月,我们回到了上海,回到了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归来创业的那段岁月是十分艰苦的。一开始做实验,由于没有相关设备,我们只得到外边的实验室去“借做”;没有交通工具,我就骑着自行车四处奔波。校党委得知我们的困难后非常重视,要求行政部门尽最大努力,从物力、财力上给予最大支持。医院在房源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专门腾出两间房子给我们做实验室,并特批给实验室一台价格不菲的低温冰箱;人员,要谁给谁,全力支持。在各级党组织的热情关怀下,市科委、市教委等方面的科研经费源源而来。从此,我们的科研工作步入了迅速发展的快车道。仅用两年时间,结合王振义教授的临床研究,我们的实验室就发表了白血病诱导分化机理一系列国际一流的科研论文,同时,实现了我国生物医学领域中人类疾病新基因克隆“零”的突破,使我国在这一领域内的研究处于国际领先地位。那时,我真是感到欣慰:在祖国取得成果的感觉真好,我们是成果的真正主人,再没有“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了。

1991年,组织上又给我提供了机会,推荐我赴美国纽约西奈山医院魏克斯曼实验室做为期3个月的访问学者,这里有着当今世界白血病分化诱导最先进的实验设备。我夫人自费随同前往。起先,对方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但很快,他们就刮目相看了,请我到全院学术会议上作报告。随后,我们的实验获实质性进展,最后我们撰写了3篇论文,魏克斯曼教授称“这是我们整个实验室的骄傲”。他请我们留下来,表示“你们将得到最优厚的待遇。”祖国的事业牵着我们的心,他的这番盛情被我俩辞谢了。

回顾我个人成长的经历,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没有党的培育,哪有我陈竺的今天;没有集体的奋斗,哪有我陈竺的个人荣誉!(本报记者谢军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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